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教科书中的朕 > 分卷阅读26
    可能被她咒骂,用极尽恶毒的言语。

    这时的贤妃不再是名门出身的闺秀、端庄贤淑的后妃,倒像是一个粗俗的寒门农妇。

    想到这里,宫女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寒噤,既为自己对贤妃的不敬而感到羞愧惶恐,又对贤妃本人深深的恐惧着。

    而这时贤妃却又平静了下来,狰狞的眉目舒展。她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微笑,用欢快的语气轻轻说道:“杜氏满门都可鄙可恶,不过好在上苍有眼,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

    她站在风口处,任劲风从她身侧流动,拂乱她抹了兰花油的鬓发,吹得满头珠翠叮叮当当作响。她在等待着什么,不等到她想要的结果,她不会回去。

    文华殿方向,有一不起眼的青袍宦官匆匆跑来,送上了一封有吏部尚书赵崎书就的信笺。

    “伯父果然动手了。”贤妃喃喃,笑得更加开心。

    第17章 、

    “你知道我最厌恶的是什么吗?”嘉禾向苏徽提了这样一个问题。

    后者忍着笑,一面给她磨墨,一面回答:“公主最厌恶的,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嘉禾长长叹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每日辰时至午时,是嘉禾在宫内女夫子的指导下进学之时。

    贪玩厌学是古往今来所有青少年的通病,十二三岁的人谁不喜欢窗外五彩斑斓的世界?

    女夫子教完了今日的内容后告退。剩下来的时间是让嘉禾将今日所学工工整整的在纸上抄上三四遍。一则巩固记忆,二则锻炼书法,还能顺带磨炼小女孩的耐心。

    嘉禾对于这样的功课向来是深恶痛绝。

    “云乔,你也是读过书的吧。你当年读书时,也像我这样么?”

    苏徽在嘉禾身边扮演的角色是个贫苦出身不得不入宫为奴的宦官,但有一次嘉禾来到苏徽的房间找他,发现了苏徽收在房中的书籍。

    那些书的内容多样,从经史子集到农书医书,应有尽有,甚至还包括不少民间志怪。苏徽只好承认自己早年读过书能识字。

    “我读书的时候……”嘉禾这个问题让苏徽出神了一会,他想到了自己的少年时期,他和嘉禾一般大的时候在做什么呢?哦,自然也是在读书。

    他的过往没有什么好值得回忆的,因为实在是过于单调。四岁开始他的母亲便按照严格苛刻的计划培养他,从他幼年时至现在,他都一直埋首在书籍之中。

    他没有厌学过,因为他早就习惯无止境的学习。在高强度的培育计划下,他的性格严谨而又冷淡,没有什么让他讨厌,也没有什么能提起他的兴趣。

    直到十四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和母亲产生分歧。那时他已经全部完成了高中课程,他的母亲有意让他前去从政,为他报了相关的大学,他会在那里进修政治与法律,而后按照她为他铺设好的路径一步步走入政坛。

    但苏徽做出了相反的选择,为此他和他的母亲之间爆发了争执——说是争执或许不大准确,因为他们母子都是理智冷静的人,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冷战,但说是冷战却也不大准确。冷战的时候他们互不交流,可往日他们之间也很少交流。

    苏徽在了大量心理学和社会学书籍之后,意识到了母亲教育方式的畸形,以及他本人人格的不完善。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身上似乎罩着一个透明的罩子,他和世界上其他的人都被这个玻璃罩给隔住了。他在罩子里漠然看着别人的悲喜,但所有的故事都与他无关。

    突破口在他十八岁时,在惠敏帝的遗骸跨越百年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能感到心头忽然悸动。

    他选择豁出性命来参加时空跳跃的试验。一方面是因为他感受不到对死亡的恐惧,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份悸动在促使他冒险。

    来到夏朝之后,他仍然无法理解大部分的情感,可他在认真观察嘉禾的同时,渐渐学会了理解这个小姑娘的情绪。

    “公主还烦恼韩国公的事情?”他猜测道。

    “是。舅父在奉天殿前跪了好几个时辰,而后被爹爹劝回去了。娘娘往奉天殿跑了几次,回来之后什么人都不见,我很担心她。”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算什么大事。”嘉禾用手肘撑着楠木书案,缓缓说道:“我年纪小的时候,常听说勋贵子弟在京中惹是生非。但那时爹爹不但对功勋贵胄的骄横视而不见,反而加倍的给予赏赐和恩宠。他们别说杀几个无辜的平民百姓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所以杜榛难免也养成了那样的性格。”苏徽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过去乱来也就罢了,可现在爹爹正好打算对付勋贵,他简直是赶着将把柄送到了爹爹手里,让爹爹去处置韩国公府和娘娘。”

    年幼的女孩眉眼稚气无辜,在谈及表兄的恶行时,声调是冷冰冰的,全然没有对被害人的同情。这也是时代所造成的局限了。嘉禾生活的这个年代,人人平等的观念还未曾深入人心。

    “杜家表兄是什么性情我不甚了解,但他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