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千枢庆幸自己甩开那男子之后就把面纱戴上了,现在才能肆无忌惮地去找能够逃脱的地方,然而看来看去,才发现这偌大的一个藏宝库,竟然只有一门一窗。

    门在守卫的后面,窗户在她头顶的塔上。

    正规的护卫和山贼不一样,怎么可能废话连篇,她就看了两眼,再回神护卫们的剑都快戳到了她的脸。

    千枢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腰部抵到了一个案台,她这几年在外别的没练出来,轻功绝对能拿得出手。

    她按住案台脚尖一蹬,如一只腾飞的鸟儿,轻盈地从地上蹿到了半空,眼疾手快,她连忙紧紧攀住房梁,在空中荡了几下,才一个甩身攀上横梁,速度又快又稳当,不过短短几瞬,就稳稳地冲出了天窗。

    下面的护卫们还没反应过来。

    千枢已经立在房顶上,眨眼间就离开了视线。

    只剩一群人面面相觑。

    ※

    赌场二楼,还是她下午走时用的那个窗户,闻醉没有关上,给她留着。

    千枢从一楼屋顶上跳进去,在地上打了个滚,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才把脸上的黑纱解开扔在了桌子上。

    七月天气热,她又包裹的严严实实,在外面跑了一圈回来,此时渴得嘴巴都冒烟。

    她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才平静下来。

    夜晚正是赌场最热闹的时候,也是鱼龙混杂最容易打探消息的时候,千枢怕被别人发现自己之前不在房间,连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楼去晃一晃。

    楼下水泄不通,“大大大”、“小小小”吵闹不已,千枢站在楼梯上环顾全场,看到了闻醉。

    她这才朝着赌场角落里,正倚在贵妃榻上小憩的闻醉走去。

    闻醉也换了身衣裳,黑色绣金裙华丽非常,见千枢走来,打了个哈欠,懒懒问她:“怎么样?”

    千枢郁闷摇头:“刚进门就被发现了。”

    其实原文中并没有闻醉这个角色。

    三年前,她再次毒发。

    她身上的毒甚是霸道,这毒吸人生气,会让中毒人慢慢虚弱,吐血嗜睡,最后油尽灯枯,耗尽生命而死。

    闻醉是在她毒发之后突然出现的,受她父皇所托,带着她出宫寻找解药。

    因为幕后主使者势力很深,爪牙遍天下,为了防止她的行踪被泄露出去,宫里连一个暗卫都没有派给她,还在锦绣宫留了个假公主混淆视听,宣称安国公主凤体抱恙。

    这法子也确实有用,三年来她都没有遇到过一场刺杀。

    然而如今已经三年,解药却仍然毫无头绪。

    千枢忍不住有些焦虑。

    闻醉伸手把她拽了过去,按在贵妃榻上摸摸头:“莫急,不是还有第二个办法吗。”

    千枢目光复杂:“真把我扮作丫鬟卖进去啊。”

    闻醉说的第二个法子,是下午她答应去安府藏宝库后提出来的,一计不成,还有二计,让她假装卖身葬父,到安府当丫鬟。

    千枢对此是表示拒绝的,但是在闻醉的武力镇压下,她只能含泪答应。

    闻醉笑吟吟点头,似乎嫌她还不够受刺激,遍布着烧伤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要感谢我还有点良心,不然就把你卖给钟宝斋管事做小妾。”

    千枢敢怒不敢言。

    “等等?”闻醉突然蹙眉,捏住她的衣领一拽,千枢一时失重扑在了贵妃榻上:“你这一路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人?”

    千枢想起来那个被她抛弃的男子,眼睛眨了眨:“路上救了一个人,有什么不妥吗?”

    “这就是了。”闻醉起身从贵妃榻上起来,面色如常地拉着她走到后门:“闻着你身上有些酒味,我想起来下午在城西的酒庄里看上一瓶上好的女儿红,现在有些嘴馋,你去帮我买来。”

    千枢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酒味,但她知道自己不想去,试图混过去:“可是赌庄在城东啊,闻姨我困了,我要睡觉。”

    闻醉不容拒绝地把她推了出去:“回来就睡,明天你睡到下午我都不叫你。”

    她因为中毒身体很是不好,嗜睡又怕冷,闻醉担心她睡多了身子损得更快,就不让她睡懒觉,早上起来后要练功,晚上睡觉前也要练功,美名其曰把自己练皮实点儿,好抗毒。

    三年来,她一次懒觉都没能成功睡过。

    现在听到能睡懒觉,千枢连忙美滋滋地应下,推开后门,哼着小曲,她轻功很好,只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闻醉缩手回来,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她捻了捻指尖,上面百日香的香气若有若无。

    又在后门处等了一会儿,她估摸着千枢已经走远了,这才广袖一甩,飞身上了屋顶。

    屋顶处已经有一男子负手而立,就像是在等着她似的,闻醉脚尖刚落在屋檐上,男子便转过了身。

    闻醉看清他的面容,在那个眉心痣上顿了顿,微微一愣:“你是谁?”

    安如许懒得回她,他只想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故而不想说废话:“她去钟宝斋干什么?”

    闻言,闻醉瞬间戒备,她手指慢吞吞地摸到怀里长鞭,盯着他:“是又怎样?这与你何干。”

    她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