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日晓得就行。”
宋熙瑶微凝着眉扫视一遍账房里的人,理清脑中思绪,便往管事那处走去。
“老板!”
宋熙瑶刚踏进门,管事便颇为焦急地喊她过去。
管事招呼她过来,自己跑去关上门,轻手轻脚像是做贼。
“你出来吧。”管事对着屏风道。
屏风后窸窸窣窣,许久才走出个人来。
宋熙瑶定睛一瞧,浑身一震,险些退后几步:“莲儿?”
那张原本娇俏可爱的脸上密密麻麻生了疮,瞧上去都要化脓了。一只眼睛上头起了好大的包,压得那只眼仅剩下一条缝,嘴唇也肿得不行,都要顶上鼻尖。
“我前几日出去贪嘴吃多了好吃的,前几日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脸上身上只是起了小红疹子,我便没管,可今日……”
“青鹂!赶紧去请郎中!”
“不要!老板!别让外人晓得这事!”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
莲儿的泪再次决堤:“老板!我是乐人!这脸和性命自然是同等重要!您若非要请,那我……我便今日绝命于蓬河上!”
“你不要郎中来,怎么好得了?”
莲儿死命摇着头:“您一定有法子的,一定有。”
“我能有什么法子?”宋熙瑶原地转上一两圈,沉下气坐下来,盘问几句她贪嘴之处。
听闻莲儿是在宣庆门旁的包子铺贪的嘴,宋熙瑶毫不犹豫地吩咐青鹂碧鹃去药房门口打听。
宋熙瑶与莲儿说了堆安抚心情的话,问上些细节,约莫不到一刻钟,碧鹃便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门口果真有很多症状相似者讨药的。”青鹂道,“听闻这是近日西域人传入的奇疾,以食相传。好些试了土药的人都暴病而亡,只有那叫‘底也迦’的西域药能治。”
“西域药?”宋熙瑶看向碧鹃,略微思索,“药房卖的,是不是极贵,还有人在一旁劝人买自己更便宜的?”
碧鹃愕然:“姑娘怎算到的?”
“徐长宁新开的店,不就在宣庆门么?”
屋子里骤然寂静。
“一家寻常的包子铺忽然有了西域奇疾?怕是他先抢过我们的西域药生意,接着派人下毒,又自己以低价售药,客引来了,再大赚一番。”宋熙瑶解释道。
管事问:“可是,他何处来的毒?”
宋熙瑶摇摇头:“再想吧。要紧的是先去买些底也迦回来。一会儿我试着去讲讲价。”
随着楼板咚咚的响声,青鹂出现在门口。
宋熙瑶见其眼神有异,立即走过去。
“那喊自家药便宜的,是徐家的闻香楼。除此之外,”青鹂伏在她耳侧,“奴在药房周围,瞧见了顾公子。”
宋熙瑶眼睫一颤:“你可看清了?”
“奴先是听见声音,便瞧见那人一身黑衣,虽看不见脸,可那身形实在是太相似了。”
管事隐约听见青鹂讲了“顾公子”三字,便凑过来,听青鹂讲毕最后一句,疑惑道:“顾公子怎会在药房?他平日里这些时辰,都在屋子里歇息,都不让人打扰的。”
宋熙瑶听得此言,愈加心生疑虑,叫青鹂以查乐人是否染疾为由去探看一番,才再次安抚过莲儿,赶紧带着碧鹃往药房去了。
“大家莫慌!一个个来!”
宋熙瑶一下车,便听见闻香楼小厮吆喝的声音。她拧拧眉,低头要进药房去。
“哎,那不是烟青坊的宋老板么?”徐长宁自那群小厮身后昂首走出来,手上仍是那把千年不变的扇子,“怎么,我们堂堂烟青坊也有人染疾了?”
周围一片哗然,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染疾?风寒这等小疾确实有。我们烟青坊视乐人为无价宝,连这些小伤小病也是会管的。徐小老板不懂这般情谊便罢了,还妄加揣测做甚?莫不是自家——”
“碧鹃,莫与旁人废话,正事还未做呢。”宋熙瑶听她愈说愈停不住嘴,太过耗时,连忙打住她。
二人入药房,碧鹃守门口,宋熙瑶去询价。讲了半晌,降过的价却仍是有些贵。
“姑娘,这真不是我贪心,是底也迦千里迢迢经西域来,路上的钱,都累在价里呀!”药房老板道,“姑娘若是急,先买点回去。实在不行,去门外那老板那儿买也是行得通的。”
“他们为何卖得如此便宜?老板,我晓得您的为人,平日里买药我也只在这儿买。请您务必对我讲实话。”
“是真货无疑。许是他们徐家家大业大,这时候低价售卖,发些善心。”
宋熙瑶摇摇头:“罢了,我还是在此处买放心。”
“姑娘,”宋熙瑶正要请老板称药,便听碧鹃道,“青鹂在外头。”
门外除了青鹂,还有一张熟悉的脸。
顾景尘一身水蓝,眼角还残留着休憩后的倦怠。
“我正睡着,青鹂姑娘忽然来敲门,我才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