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骁眼皮跳了一下。

    鬼鬼祟祟又力气很小的小贼现在被暴露在灯光下。

    衣服和裤子被撕扯得七零八碎,雪白的皮肤和异常漂亮的容貌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王骁深麦色的大手擒住他细白的手腕,对比起来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而且他还在哭。

    王骁心里突了突,连忙放开了手。

    “你、你是谁?”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么漂亮,要是村里哪家的孩子,早就传翻天了。

    样子柔柔弱弱的,不太像来偷东西。

    白夏擦了擦眼泪,一边哽咽一边爬起来,“我是白夏。”

    白夏?

    王骁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谁,这不是坡头那家神婆家的孙子吗?他们家的人古古怪怪的,据说是见不得光,所以总是挂着个灰蒙蒙的袍子,没有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

    王骁把那撕破了的黑袍子拿过来一看,果然就是。

    平日里遮遮掩掩,村里人都避讳他,没人和他说话,只知道他奶奶过世之后,小小年纪就开始独自干农活。

    没有人知道他是这样的。

    漂漂亮亮白白净净,像个被藏在家里好好宠爱的珍宝。

    但从手上的茧子来看,是常年农作,可能是天生长得好,不看这些手脚,真像个好好娇养的小少爷。

    “你在我车里做什么?”

    白夏从小到大基本上没和村里人交流过,他奶奶很忌讳村里人说三道四,现在他偷看拖拉机被村里人抓包了,生怕被人说没见识,只能红着脸说,“我不小心摔进拖拉机里了。”

    骗人。

    王骁一听就知道他骗人,但是他也不打算揭穿。

    应该不是来偷东西的,村里很多小孩都对他的拖拉机好奇,白夏可能想看拖拉机,不好意思说。

    王骁又问:“你哭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白夏哭得更厉害,他不仅一日之内失去两件衣服,看拖拉机还被抓了包。不知道王骁是不是喜欢到处说事的人,如果他看拖拉机这件事被村里七大姑八大姨知道,指不定是要怎么说他。

    他还要在村里接生意,本来就因为上面严打封建迷信,他的生意越来越少,要是被人知道他这么没见识,他们家传承的老本生意可能就完了。

    他还怎么攒钱娶媳妇?

    王骁知道白夏比他小几岁,应该是十九二十左右的年纪,但是他生得嫩,看起来更小了,漂漂亮亮红着脸在哭,惹得人心疼。

    他平日里看着很严肃,说话硬邦邦的,可能是把人吓到了,于是放轻了语气,“我刚刚是不是下手重了?有没有摔疼?”

    白夏的确被扯疼了,白皙的皮肤在粗糙的地上被狠狠拖拽,好几处都擦伤,王骁的劲儿很大抓白夏的时候用力更大,白夏两条手腕都是一圈磨破了的红印,他皮肤又那么白,瞧着像是被狠狠地欺负了似的。

    但是白夏哭的原因不是摔疼了。

    他擦了擦眼泪,“我的衣服被你扯破了。”他一想到柜子里没有几件衣服,不禁悲从中来,“我没有衣服穿了。”

    那些穿了十几年的、可能是父亲或者是爷爷留下来的汗衫,不仅款式过时很久,布料也极差,白夏平日里都是好好爱护才穿到现在,现在被扯成一条一条,完全没办法穿,连裤子都破到了腿根。

    王骁说:“我这里有些新点儿的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将就着穿,等我买了新的再赔给你好不好?”

    白夏哪有什么嫌弃,有的穿就不错了,王骁一说,他连忙跟着人进了房。

    王骁的身形和祁桑源差不多,高高大大的,而他常年劳作,一身腱子肉,肩宽腰窄,衣服都是买的加大码,T恤套在白夏身上已经到了大腿。

    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像女生穿男朋友的衣服。

    王骁连忙把门窗都关了,白夏毫不避讳的连裤子都脱了,大大方方拿了一件衣服就套在了身上。

    他的腿又长又直,细细白白的晃得人眼花缭乱,稍微转个身,看见他漂亮的眼睛和秀气的侧脸,唇色很粉。

    他打工的时候见过不少城里的姑娘,也在舍友的画报上见过许多明星模特,没一个有这么漂亮。

    比小姑娘还好看,但也不显女气。

    王骁不自在的咳了一下,“还有些裤子,你随便挑。”

    但是裤子穿起来就太大了,很不合身,裤管空空荡荡连撩都撩不起来,走起来肯定拖地。

    这些衣服对于白夏来说是非常好的衣服,他可不想让这么好的衣服脏了,反正衣服够长,干脆不用穿裤子。

    而且他是个男人,黑灯瞎火的没有小姑娘看见,没有什么关系。

    白夏支支吾吾说:“我家里有针线,我拿回去改一下。”

    虽然不合身但是他很想要。

    王骁没有针线活,帮他改不了,他看见白夏挑挑选选好像什么都喜欢,让他挑了好几件。

    他看得出白夏很拮据。

    白夏欢欢喜喜的拿了好几件衣服,家里的阳鬼和王骁身形差不多,现在总算也有衣服穿了。

    白夏拿了衣服就回去,王骁见他只穿一件上衣,他刚刚在房里看着,知道白夏底下是什么也没穿的,他委婉的说了好几遍,让他不要心疼裤子,白夏不听,执意要把衣服裤子搂在怀里好好保护。

    可是,这样太怪异了。

    如果别人还好,但白夏这么漂亮,王骁在城里、在乡村也听过不少男孩子被侵害的事。

    特别像白夏这样村里的边缘人,连说都没法说。

    说不定只能藏在角落里哭。

    “要不我送你回去?”

    刚刚挣扎的时候白夏连鞋也不知道被踩去了哪里,这会儿穿着王骁大舅的凉鞋,如果遇见什么肯定跑不快,王骁不太放心他这样回去。

    .............

    祁桑源今天晚上简直快疯了。

    白夏不见了!

    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扛了猪草回来没见到白夏,他忙活了一会儿喂了猪,白夏还没回来。

    他在周围喊了几声,匆匆忙忙做了饭,白夏还没回来。

    他这才着急起来。

    大晚上的在白夏的今天干活的田地里找了好几圈,他甚至在马路上大声呼喊、进了村子去找。

    村里人不认识他,也避讳白夏,都说没见过。

    山里的路这么陡峭,夏天还有毒虫蛇鼠,白夏脑子那么不聪明,遇见什么毒蛇是不是不知道急救?

    祁桑源心都凉透了,七上八下的从家里摸出了一个不怎么亮堂的手电筒,匆匆忙忙的就往外跑,没想到刚冲出去就碰见白夏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你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白夏站在明亮的月色下,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祁桑源打量了白夏一眼,心又提了起来。

    白夏怎么穿成了这样?

    出门的时候穿的是汗衫和快磨破了的工装裤。

    还有那件大黑袍子。

    这会儿回来时套着一件大大的T恤,T恤长及大腿,两条细白的长腿笔挺,穿着一双不知道是谁的凉鞋,就这么回来了。

    那衣服那么大,肯定是个男人的。

    还很高大。

    祁桑源甚至眼尖的看见白夏手肘上有擦伤,那纤细雪白的手腕上是两圈显眼的红。

    好像被谁捆住手腕折磨了一番。

    祁桑源焦急的走过去,想看看白夏的情况,这时突然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低沉沙哑很有磁性。

    “白夏,衣服放哪?”

    祁桑源睁大眼睛往旁边一看。

    他这才看见白夏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那男人高高大大穿着一身紧致的汗衫,露出浑身健硕的肌理沟壑,深棕色的皮肤往白夏身上一对比。

    很是鲜明。

    他搂着一怀的衣服站在白夏旁边,像只盘踞在羊窝的凶猛的野兽,宛如舔饱食足闲庭信步般的,站在白夏的旁边。

    装模作样的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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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们早上好!

    下章大家可以看到男人嫉妒的嘴脸是多么的……扭曲可怕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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