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可是伏渠,我不想同你在一起,在余下的所有日子里。
告别前身事
洛白瑶最近常常写信回去,这后宫里她最大,若是伏渠没注意了,她就能把自己夹塞出去了。
洛白瑶故意让他觉得,自己为了家族决定留下了。
秋日里天气凉爽了,很适合赶路。
于是她换上了宫女衣裳,叫云嬷嬷绑了个宫女在里头,假装午睡。
同她一起的,是她的婢女,已经送了好多回信给阿母了,路很熟。
她在延禧宫外看见了一个女子,坐在庭院里头晒太阳——她的肚子是隆起的。
洛白瑶低下头不敢引人注意,脚步一步都没有乱,跟着前边的婢女走了。
在宫门处被拦了下来。
一路走得都很顺利,那些人并不敢盘问她的婢女,只这里出不去,是伏渠直管的。
她看见那侍卫细细地看了随行人员,又盯住她,拿出了一张画像。
上面正是她。
洛白瑶闭上了眼睛。
面前跪倒一大片,须弥抬来了撵,请她上去。
……
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伏渠就陪着她,早朝也不去,议事就叫人也写了折子进来,他就在这里看。
真是没什么意思。
她胃里同火烧一样,两天都没有吃饭了,伏渠每两个时辰让人做了各种香味扑鼻的粥,放在她面前。
香气实在太诱人,她吃下去了。
原本也没有必要为了他害了自己。
只是她更沉默了,伏渠说话时她也应,不过是嗯,他也欢喜,继续说个不停,跟她以前似的。
次年天气刚刚转暖的时候,他抱来一个孩子,说是宗室所出,孩子么,刚出生才养的熟,于是就抱来做嗣子。
洛白瑶问他:“若是长大了发现是个傻的呢?去换吗?”
伏渠笑回:“都入了宗牒了,还怎么换?全当他是你生的,我和你的孩子,再傻也是未来天子。”
洛白瑶慢慢歪头看他,像在研究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说:“过些天我要见母亲。”
伏渠的手很暖和,握住她的:“自然,你是后宫之主,都由得你,便是我在后宫,也要听你的呢。”
洛白瑶点了点头。
母亲来的时候暖房正进了开的好的牡丹,新培育的粉面含春,很是好看。
她和母亲赏了花,才坐在葡萄架下闲话。
问家里如何?
母亲说如今父亲无事,便爱上了行文,正准备筹备个书院教书呢。
又问哥哥如何?
外派了,离得远些,等风声停了再回来。
又问母亲好不好。
好呀,知道你回来,我也很高兴,你高兴吗?桃桃。
母亲,我想走。
母亲沉默了好久,塞了一个玉玫给她。
我知道桃桃不愿意的,我就偷偷拿了,这是你父亲安排在宫中的人手,先前被清洗过,如今只有几个了,里头有善行妆的,外头也有个宅子与我们不相干的,你去那里找人帮你,我说,你记着。
……
母亲会怪我吗?我走了,家里恐怕有祸端。
母亲笑她傻,是越大越傻了,小时候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洛白瑶眼前看不清阿母,脸上也温暖笑了,还点头承认了母亲的话。
山中清度日
这一次顺利得不可思议,在余城遣散了众人,把诸多钱财散了给他们,叫他们自寻出路。
自己弄成了村妇,找了个佛寺依山而居。
佛寺的方丈怜悯她无处依身,于是在附近给了她一间屋子,只叫她住在那里,帮寺里做些采野菜采山果子的活儿。
洛白瑶很感激。
哦,她现在叫白苑了。
她就这么过了很久,不知几年几岁,久到她已经忘记了许多事情,甚至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了。
她又遇见了一个人。
是个猎人,他做的陷阱捕到了她,幸而他每天都来看一看,才发现她被他的夹子弄伤了,不知道怎么解,又走不了路。
他呆呆地样子很像任泉生。
从那天送她回家起,他就时常来拜访她,说是向她道歉那日伤了她。
白苑从不点破,只是温柔微笑看他。
她告诉他她不能生育,被夫家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