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她?”

    “你希望我去?”齐卓梁眼眸微抬,反问道。

    曹舒迟疑且略微艰难地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在温侧妃看来你都是孩子的爸爸,她差点小产你却不愿去看她,她一定很难过。”

    “刚刚在曹府你和杨凌骞那是一个决绝,怎么现在倒帮她说起话来了。”

    “我和杨凌骞毕竟没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及时止损对大家都好。温侧妃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是要在王府磕一辈子的人,你是该对她负责。”

    齐卓梁虽知曹舒的话在理,但却无法将同情与感情划上等号。他可以保证王府的侍妾不缩衣少食,尽可能给她们排场,除此之外再给不了任何回应。

    “如果她们想,我也可以放她们走。贞节烈女的牌坊到我这该拆了,一二十岁的姑娘没必要守着一个不爱她们的男人过一辈子。”

    “也是,”曹舒思绪被齐卓梁带了走,点点头赞同道,“是我狭隘了。到时候我给他们做个表率,第一个踹了你。”

    齐卓梁神色终于松了些,深邃的眼中含了些许笑意,“我以为你要带头绿了我。”

    “先绿再踹。”

    曹舒对着齐卓梁俏皮地眨了眨眼,齐卓梁心下微动,不由自主伸手掐了掐她的白里透红的脸颊,“行吧,有什么事我都给你兜着,谁叫我是你爸爸。”

    “滚——”

    两人间的打趣使适才从温卿月处带来的烦闷散去了些,回屋后不多久,秋月便打来一桶水供曹舒洗漱。在齐卓梁灼灼的目光下,曹舒咬着牙道,“多打点,我要洗头、洗澡。”

    “可是如今天色……”秋月斟酌着出声,在对上曹舒不容置喙的目光后便噤了声,转而道,“是。”

    待秋月退下后,曹舒挑眉看向齐卓梁,“记得共勉呀,王爷大人。”

    “好说。”

    齐卓梁便也让丫鬟在偏殿备了些水让他洗浴,如瀑的长发散落在水中,他伸手拨弄着,竟快忘记了自己短发时的模样。

    重逢曹舒后,他似乎已经慢慢接受了如今的身份。而这一世,无论如何他和曹舒都是分不开的亲人。

    待他洗浴完毕后回主屋时,曹舒正盘着腿擦头发,而秋月早被她遣了到了屋外。齐卓梁走至她身边,接过她腾出一只手扔来的帕子,扬唇欣慰地笑道,“上道。”

    言罢他便于曹舒身边坐下,与她一同将头发上的水珠甩得四下横飞。曹舒抹了一把脖子上甩来的水珠,横了他一眼,“我是让你帮我擦——”

    “……美得你。”齐卓梁剜了曹舒一眼,虽嘟囔着,却也还是拿帕子包住了曹舒的发尾,轻柔地擦了起来。

    待两人及腰的长发擦干时已近深夜,曹舒翻身窝进了最里边,打着哈欠边提议道,“明天我们上街逛逛吧。”

    “不行,明天我得上朝。”他称病多日,若再不上朝只怕皇上会怪罪。

    曹舒蔫蔫地撇撇嘴,“行吧,明天我自己快活去。”

    “注意安全。”

    曹舒晃过一瞬的怔然,她怎么听出了一丝不太对的意味,“是关心我的意思吧?”

    “是啊,”齐卓梁侧身对着曹舒,把玩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头发,浅浅一笑便露出了两个醉人的酒窝,“怕你闹出人命。”

    “???”

    次日清晨,许是要上街久压不住的激动使然,曹舒一早便醒了。而身畔属于齐卓梁的体温早已冷却,曹舒不由得摇头轻叹道,“可怜的朝五上班族——”

    “娘娘起了?”

    经过昨日曹府的事一闹,秋月便对曹舒改了口。她守在门外听见声响便赶忙入内,不待曹舒开口便急着报备,“几位侧妃和庶妃在外头候着要给娘娘请安呢!”

    “几个?”曹舒下床的脚步一顿,复回坐在榻沿套秋月递来的鞋袜。

    秋月秀眉微微蹙起,掰着指头艰难地细数道,“代侧妃、温侧妃、康庶妃、凌庶妃还有梅庶妃。”

    “行吧,你先让小娥将茶奉着,我洗漱完便出去。”

    曹舒心里隐约有了底,她既为王府正妃总有要面对她们的时候,如今她们一齐来让她认个全也是好的。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曹舒才拨开里间的帘风走了出来。今日秋月为她梳了个反绾髻,雍容而大气,衬极了她的身份。

    “参见姐姐——”

    见着曹舒,众女眷齐齐起身,对着她盈盈而拜。曹舒浅笑着轻一抬手,“诸位妹妹无须多礼,快些坐吧。秋月,看茶。”

    “谢姐姐——”

    待众人坐定后,曹舒首先将目光落在右侧第二位腹部微隆的女子身上,“这位想必便是温妹妹了吧?昨夜听闻妹妹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

    被唤到的温卿月虽非倾城之貌,却也是双瞳剪水,眉眼间自有三分动人之处。她薄唇轻咬,怯中含了三分委屈,“有劳姐姐挂怀,妹妹无甚大碍了。”

    细数来她已十四日未曾见过王爷,昨日清晨她不过是崴了脚,但为了见王爷只得借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