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猛地抬头看向宁映寒,目光灼灼,“他问过我小时候的事,我告诉他我是小时被父母捡来的,当时他表现出一种……压抑不住的狂喜。”

    宁映寒不知说什么好,苏俊之这点养气功夫,能成事,真的是一半靠运气,一半靠女人。

    “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我能看出他一直在观察我,”流云继续道,“他说不想我抛头露面,不让我出门,每当有客人上门的时候他也总会支开我,他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我,现在看来……”

    “他怕有人看到你的容貌后,将你和大长公主联系起来,抢了他的功劳。”宁映寒接话。

    “其实他多虑了,”流云苦笑,“我在楼里待的那段时间,几乎日日抛头露面,也没人能把一个低贱的妓子和大长公主联系到一起。”

    “我也是近期才知道大长公主走失过一个女儿,见到你才……”宁映寒想到此节也有些叹息,“若是我早些知道,当初……”

    “郡主,这不能怪你,你当初助我,我一直心存感激,”流云语气真诚,“你与苏俊之不同,你是真心想帮我,他是带着目的的。何况,也许只是凑巧,我也未必是大长公主殿下的女儿。”

    “是真是假总要试试才知,”宁映寒道,“不过也不急在一时,你今天已经经历很多了,先好好休息吧。”

    宁映寒不想从流云身上谋求什么,自然也不会逼着她立刻去认亲,而是让流云先想好再说。

    流云感激地点点头。

    宁映寒暂时将她安置在小院里,看着她思索着什么的样子,笑了笑,为她关上房门,又嘱咐了仆妇几句。便准备出门,她还有些事要办。

    宁映寒敲开了秦国公府的大门,门房看到她,没说什么,只是去叫了墨砚来。

    墨砚看见她,皱眉看着她:“上次你没把钱袋拿走,现在反悔了吗?”

    “我不是来拿钱的,”宁映寒解释,“我想问,这些年,我从国公府拿走了多少银子?”

    “这得问账房,我也没个准数。”

    宁映寒点点头:“这里是五万两,请替我还给……国公,也替我对他说声抱歉。”

    五万两,只多不少,墨砚接过银票,整个人还有些愣怔。

    宁映寒也不等他反应,只留下一句“劳烦了”,便转身离开。

    墨砚原地站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五万两银票,又抬头和门房对视一眼,两人均是沉默不语、神色怪异。

    “墨砚,你在这里做什么?刚刚上门的是谁?”一道娇俏的女声响起。

    “表小姐,”墨砚堆起个笑容,迅速把银票拢于袖中,“刚刚上门的,是国公爷的一位故友。”

    离开国公府,宁映寒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一边内心思考着如何处理流云和长公主之事。

    书中,苏俊之是特意打听到长公主出门礼佛的日子,假作无意把流云带到了她面前。

    也是长公主心存仁厚,不像其他皇族一样上山一趟还要令侍卫们封山,打扰了其他香客,这才给了苏俊之机会。

    他有意将流云的容貌暴露于长公主的视线之下,趁公主愣怔之际,还在她面前演了一出夫妻情深的戏码。

    后来,长公主认回了流云,本欲接她回公主府,但想起初见时苏俊之对流云那般温柔小意,又见此届春闱,苏俊之名列二甲末尾,也不算没有前途的,也就没有对他们多加干涉,只是补办了婚事,让他们正式结为夫妻。

    又在圣上面前给苏俊之说了好话,此时,苏俊之助长公主找回女儿的事已是满朝皆知,就算为了面子圣上也会给苏俊之一个有前途的职位。

    苏俊之的仕途之路从此开始,当了官后仍对流云深情如以往,拒不纳妾,同僚送的美婢也一概不收。

    长公主心下满意,为他的仕途送上了不少助力。

    再后来,苏俊之因献计诱杀晋王成为圣上心腹。

    成为心腹重臣后,长公主的助力不再明显,他这才开始不再隐瞒自己的风流,将之前便与他暗通款曲的女人们摆在了明面上。

    此时长公主也无法奈他如何了。

    至于流云的想法,书中根本没有提及。

    这是一本描写苏俊之如何高升、如何抱得数个美人归的爽文,没有读者会关心美人究竟是何想法。

    若宁映寒不是书中人,只单纯从读者的角度来看,也许根本也注意不到这一点。

    流云明明是不喜欢苏俊之,甚至带着厌恶的。

    那在有长公主为她撑腰的情况下,她为何不对母亲说明真相,却仍然选择嫁给苏俊之呢?

    书中没写,宁映寒便只能推测。

    苏俊之将自己对一名青楼女子的深情弄得满城皆知,书中以此说明他的真情,宁映寒却从这一行为中,品出了别的目的。

    如果大长公主接走了女儿,虽然也会对苏俊之万分感激,但给他一个好的官途,也许再加一笔财富,就是答谢了。

    只有流云一直待在他身边,长公主才会更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