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回抱住她:“郡主,事情我都听燕老板说过了,抱歉我回来晚了。”

    “不晚,你能回来,我很开心。”

    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雪色眼中似有水光。

    彼此都知对方这三年不容易,却都没有多问,这是这对主仆间的默契。

    几句寒暄过后,雪色心疼地看着宁映寒:“郡主醒来这段时间,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真是苦了郡主了。”

    宁映寒安慰她:“我醒来也没多久,再说我哪有那么娇气,一定要丫鬟伺候,我自己也生活的很好啊。”

    “你会梳头?”雪色的眼神分明在说,你就是有这么娇气。

    “……”宁映寒,“简单的单髻我还是会的。”

    “幸好你长得美。”随便一梳也能好看。

    宁映寒自然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嘴角一抽。

    自己这位丫鬟什么都好,就是自己在她面前似乎不太有身为郡主的尊严。

    闲话间,两人进了屋子,雪色四下看了看:“说起来,我也在这里住了一小段时间。”

    “我听枫翎说了,是苏俊之赞了你一句,才……”

    “她发卖我,倒也未必是这个原因,”雪色若有所思,“她发作的前一天,晚膳时,我问了一句‘郡主,你不是不吃姜的吗’。”

    “原来如此,她猜到你起了疑心,”宁映寒想了想,“这大概就是她从宁府搬走的原因,她怕时间久了其他人都能发现不对。”

    “朝夕相处之下,她瞒不过我,”雪色道,“就算是一样的皮囊,她毕竟比你差了太多。”

    “难得听你夸我。”宁映寒开玩笑。

    “我是说娇生惯养这方面,她比你差了太多,”雪色调侃道,“换了是你,要厨娘把葱姜都细细挑拣干净才能入口。”

    宁映寒耸耸肩,丝毫不以为耻。

    雪色转身看到了她的床铺,挑眉:“这是云锦?我怎么记得她住在这里时,用的只是普通的细布被子。”

    事实上,宁映寒不止换了被子床单,连床垫都换了,要不是准备搬出去,她怕是连木床都整个换掉了。

    从这方面来说,说宁映寒娇生惯养绝没冤枉她。毕竟是金玉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女孩儿,宁映寒心性坚韧、吃得了苦,却不代表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她愿意吃苦。

    在这点上,雪色再了解她不过:“郡主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要搬?枫翎告诉你的?”

    雪色笑了起来:“还用她告诉我,郡主怎么可能长久屈居与这种小院子?凭你的效率,怕是醒来第二天就连宅子都选好了。”

    宁映寒也笑了:“有个了解我的人在身边,确实有很大不同。”

    雪色又问起秦宣之事,宁映寒将自己几日前偶遇秦宣的事细细道来。

    “秦国公要娶吴雪莲?”雪色轻嗤,“怕是她自己和她那对儿不靠谱的爹娘故意放的消息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吴雪莲确实是做的出这种事的人。眼看秦国公快过了孝期,没准很快就要谈婚事了,先把传言放出去,看准了有些权贵人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心有‘好表妹’的男子去受委屈,想搅了秦宣的婚事。

    “这可不怎么聪明,”雪色评价,“我们能想得到,秦国公不可能猜不到。”

    宁映寒点头:“这倒是,世……国公他一向聪明过人。”

    雪色注意到了她这一停顿,沉默了半晌,才问道:“郡主,关于秦国公,你有何打算?”

    “我不知道……”宁映寒说的是实话,她曾经爱着……不,应该说是她仍然爱着秦宣,于她而言,这三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她对自己与秦宣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他们情浓之时。

    但对于秦宣而言并不是,他遭受的背叛与欺骗都是实实在在的。

    她没有那么自负,认为她想要的,就一定会停留在原地,任她唾手可得。

    “难得见郡主这般犹豫。”看来秦宣对你而言真的很重要。

    宁映寒轻叹,想到了那本书,晋王被当今圣上杀死后,书中并没有交代他家人的下场,但想也知道,晋王几个孩子不会有什么特别好的结局。

    所以宁映寒想到了反抗,但如果反抗失败……她不想再多连累一个秦宣。

    雪色似乎看出了她在担心什么,劝了一句:“郡主,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相信与否、如何决定都是他的事,至少,给他一个知情的机会。”

    宁映寒未置可否,只是对她笑了笑:“雪色,有你在身边真好。”

    高官显贵人家给女儿精心培养的大丫鬟,可不只是会伺候人而已,知情识趣、知书达礼都只是基本要求,将来大丫鬟陪女儿出嫁,还要帮女儿管家甚至宅斗,因此心机手段也不能少。

    晋王夫妇给女儿挑的雪色,更是个中翘楚。

    不过其他显贵家给女儿挑丫鬟,都不会选太过美貌的,以免将来陪嫁进姑爷家,却生了其他心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