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己的样子,元琛带着气声轻哼了一声:“徐夙啊徐夙,你怎么每次做了好事都避之不及的呢?当时把元琼救上来之后你也差点丢了半条命,还记着告诉我小公主被外男所救,传出去名声不好,最后这功劳才算到我头上来的。”
徐夙还真就风轻云淡地把那些好抹了去,只捡了最没用的一句说:“毕竟臣当时未入仕,留着这功劳也没用。”
“……”
但太子也是个思路清楚的,又问道:“那今天呢?为什么说元琼小题大做?”
皇家这些人,各个都难缠,徐夙也没想到绕了一圈,话又绕了回来。
他淡淡回答:“这是晋国人下的毒,赵国王宫里的老太医没几个见过的。而且难道太子殿下想让甄夫人知道公主亲自为臣请太医,逼得甄夫人再找法子试探一下公主到底知道多少?”
元琛:“那你就不能好好和元琼说?”
徐夙眼皮轻掀:“臣日日算计人心,倒还真忘了怎么与人好好说话了。”
元琛被狠狠一噎。
眼见元琛还想说什么,徐夙下巴轻点:“那臣就不叨扰了。”
说罢便已站起身来。
“等等。”
被叫住后,徐夙脚下稍顿,看向元琛。
元琛眼神示意:“你忘了这个。”
视线缓缓下落,徐夙看向桌上那个方方正正也就他四分之一手掌大的护身符,舔了舔牙尖。
他向来不信这种东西。
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这布包纸片就能救自己了?
更何况,他徐夙,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
那时候,他也就是个半大孩子。
如果神明真的能庇佑好人,怎么会让当时的他那般无助,踏过他人的尸骨,抛弃一切信仰。
可先前关门时,小宫女那句“夫人留给你的”似仍有尾音未散。
提醒着他这个护身符的重要性。
元琛见徐夙不动作:“徐夙,孤就这一个妹妹,你可别记她仇。”
他突然用回了自称,表情都严肃了点。
“殿下说笑了”,徐夙到底还是弯腰将护身符捡进了袖子里,而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殿下那年为何会去晋国,我又为何会同去,别人不知道,殿下还不知道吗?”
5.医治(小修) 那是第一个让患得患失的……
赵元琛吸了一口气。
片刻后,他已压下情绪:“我自是没有想到甄夫人会有那般心思,向来柔弱骄矜的女子,也会在我准备送给父皇的寿礼上做手脚,还做得天衣无缝。幸好你发现东西不对劲,我临时换了寿礼才没酿成大错。”
“何为大错?”徐夙轻飘飘地问道,却如重石压于人心上。
赵元琛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也是,何须大错。寿礼早都写于礼单上,私自更换成次品便足以让人生疑。”
徐夙看着他,没有多说。
生疑,足够了。
这种事一夜落了根,角落中也能疯长。
而自己与赵元琛,其实并无异。
一举坐上正卿之位,一样的令人忌惮。
一国太子和一国正卿亲去敌国涉险,本是最不可行的方法,却是赵王最想看到的。
留在赵国,不过是让赵王心中的不安和猜忌更加肆虐。
帝王无情,权臣须得更无情。
所以他亲手将自己和太子派去晋国。
他亲手——将自己送回到了那个他曾发誓要耗尽此生一切让其覆灭并永不踏足的地方。
自五年前起,晋国和赵国,早就都不太平了。
徐夙的眼中尽是冷漠,推门而出。
似有风吹绿叶的响动。
门外却是空无一人。
寂寥无声。
便是初春,都成了满眼的万物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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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元琼公主一反活泼好动的常态。
玩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带着整个王宫都变安静了许多。
小宫女们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当回事,毕竟小公主这样也不是头一次了。
每次朝上老臣催促赵王为元琼公主相看驸马时,公主也是这样躲在殿里的,往往没过两天,要么是赵王妥协了,要么是公主自己憋不住了,总会出来的。
又过了几天,成月殿里一个扫庭院的小内侍忍不住掰了掰手指:“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