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上,康熙时期,后宫的宫女清一色的绿,一眼望过去非常亮眼。

    常慧看得眼睛都酸了,在天色渐暗时,康熙才回了后殿焚香沐浴,在他沐浴的这段时间,常慧就被按到梳妆镜前拆卸发饰、更换寝衣。

    常慧对这种事说不上紧张,学美术的别说男人身体,人体骨骼结构都多多少少有了解,她只是觉得尴尬。

    见过和亲身体会是两码事,虽然上辈子她也交过男朋友,但都只到拉拉小手的地步就掰了,对于这种事,还是有一点本能的羞涩。

    不过换个角度来安慰自己,她睡了清朝的皇帝还有工资拿,这皇帝长得也不丑,嗯!也不算太亏。

    羞涩着羞涩着,常慧就想开了,事到临头当然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不死板扭捏,康熙也得了趣,不过一晚上过去,莫名有种是自己在服侍常慧的错觉。

    肯定是错觉。

    翌日,早上四点刚过,梁九功就在纱账外轻声叫起,康熙睁开眼,眼底瞬间恢复清明,他坐起身时常慧还在酣睡,丝毫没有被这动静给吵醒。

    前科累累,康熙也不指望她起来替自己把这龙袍给穿熨帖了,也是怜常慧初次承宠,他直接起身走到纱账外由宫女服饰更衣,还不忘对梁九功吩咐:“派人把最近库房进的那套红琉璃茶具送到咸福宫,再挑些樱桃一并送过去。”

    “博妃……叫着太难听了,给个和字做封号吧。”

    梁九功一一应下,琢磨着还是问道:“皇上,这留还是——”

    康熙扫视了他一眼,淡然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梁九功把头埋得愈发低:“是!”

    御驾前脚刚走没多久,常慧就被掐着点的宫女唤醒,她睡得太沉,宫女连唤好几声才把她意识从睡梦中拽出来。

    拖了自己平时没少锻炼的福,她动动手脚并没有太大感觉,就是犯困睁不开眼。

    宫女用着生硬的蒙语道:“娘娘,软轿已经备好了。”

    常慧努力把脑子里的瞌睡虫甩走,撑着眼皮起身,没办法,身为后妃就是这点不好,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洗漱完去请安,隔五日还得去慈宁宫请安,这还是因为两位太后喜静,否则慈宁宫也得一天一趟的请安。

    她换上长袍,由宫女梳了个简单的妇人头就乘着软轿回了咸福宫,走之前还喝了一碗字体飘红的药。

    在乾清宫梳洗,那是皇后才有的殊荣。

    常慧不看重这些,她还是觉得在自己的地盘舒坦些。

    咸福宫,远远就瞧见乌柳在宫门口探头,常慧下了软轿被她扶着进殿內,一进去,她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直接蹬蹬腿甩掉脚上的花盆底。

    “乌柳,备水!”

    乌柳嘴角抽了抽,冲着她对某处适了个眼色,用蒙语说:“主子,内务府刚刚送来个嬷嬷。”

    常慧瞬间收起懒怠的表情,顺着视线望去,那嬷嬷看着三十五六,从头到脚都拾掇得整整齐齐,十分精干老练,正对着她行礼。

    “奴婢给主子娘娘请安。”嬷嬷说的是蒙语。

    常慧也是刚知道自己得了封号,她的关注点都在“主子”二字上,这嬷嬷既然是康熙让人挑的,一来却直接叫她主子,到底是真心投诚呢?还是心大呢?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锦刺。”

    锦刺,常慧思索道:“你是蒙古人?”

    “是。”锦刺直言道:“回主子,奴婢名为苏麻喇姑所赐。”

    苏麻喇姑,这不就是孝庄太后身边的人吗?把人安排到她身边做什么?

    常慧压下心中的疑虑,请安要紧:“先打水洗漱吧。”

    锦刺嬷嬷赶鸭子上架,却丝毫不见慌乱,待常慧换好里面的衣裳后,从容不迫地从一堆衣服中挑了件雪青色锦缎长袍,外面是滚着金边的同色系坎肩,绣的都是芍药花图纹。

    因为是要去请安,不能打扮的过于素净,除了妃位能佩戴的头饰以外,常慧还在头上簪了带流苏的簪子,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摇曳,有婀娜多姿那味儿了。

    等乌柳拿出花盆底鞋,常慧额头青筋跟着跳了一下:“你拿三寸跟的做什么?真想让我鹤立鸡群?”

    乌柳连忙换成一寸半跟的花盆底。

    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坤宁宫,常慧以为自己已经很谨慎了,结果进去一瞧,里头站了一堆如花似月的妃嫔,再看身高,只穿着五厘米跟花盆底的她……依旧是那只鹤。

    霎时间,殿中安静的仿佛绣花针掉地上也能听见响。

    所有妃嫔不约而同地想着,这和妃个头也太高了些!

    常慧锋芒在背,规规矩矩地给钮钴禄皇后行了个请安礼,用还算流利的汉语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钮钴禄皇后身穿石青色对襟龙褂,上面绣着明黄龙纹,她生在满洲大家,通身气度自然是不凡,一动一静的举止都极为端庄,不过论长相,在这堆莺莺燕燕中就稍淡了些。

    皇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