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山岚缩了缩脚趾,她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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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是海鲜粥,温温凉凉的。
边上的瓷碗里装着红艳艳的樱桃,夹杂几颗青黄的小果儿,薄薄的皮子,透出饱满的果肉来,令人胃口大开。
山岚想起昨晚那碗樱桃。
他一颗都没吃,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餐桌上很安静,昨天早上两人至少说了几句话,这会儿一个埋头喝粥,一个慢吞吞地拿着勺子,偶尔捻一颗樱桃,不看对方,一点儿不交流。
徐玉樵过来找人的时候,一跨进大门,就见这两个人跟木头似的,就这么埋头吃饭,气氛沉寂,又弥漫着一股尴尬。
他愣了一下,纳闷:“你们起这么早?”
盛霈几口喝完粥,放下碗,舒了口气,随口问:“那小子呢?”
徐玉樵摆摆手:“别提了,昨晚上非要跟我们去抓鱼,就一网子的事,在底下让八爪鱼扒住了,差点没吓哭,给我们乐的,夜宵都没吃。现在还睡着,年轻人嘛,缺觉。等了我们这年纪,想睡都睡不着。”
盛霈嗤笑,船上呼噜最大的就是他。
“一大早干什么来?”
徐玉樵一拍脑袋,想起正事:“昨晚上碰见齐容了,他说你要出海?你上哪儿去,船不是还没还回来吗?”
盛霈:“有点儿事,最多一周就回来。”
徐玉樵知道盛霈的行事作风,没多问,只问:“一周没回来,我去找你?那山岚呢,船可还有几天到。”
盛霈“嗯”了声:“她就住这里。想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去赶海记得看清楚了,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你把人给我弄牢里去了。”
徐玉樵抖着肩,忍着笑:“肯定。”
山岚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抬眸看一眼,直勾勾的,也不移开视线,把人盯得双颊泛红。
尤其是徐玉樵,没憋住,解释:“海底里头多的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有的人不认识,一不小心就得牢底坐穿。”
这一大早的,就出这么多汗。
徐玉樵问清楚事儿,一抹汗,跑了。
山岚问:“他怎么了?”
盛霈瞥她一眼,心说人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天仙似的人,更别说这一大早就这么盯着人看,睫毛又长又翘,眼珠子黑黑亮亮的,一双眸别提多勾人了。
“人有三急。”
他言简意赅。
山岚这下不好奇了,老实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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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早上,盛霈带着山岚在岛上转了一圈,能逛的都逛了,回去做了顿饭,想赶人回去睡个午觉,但——
“我不睡午觉。”
山岚蹲在地上,捏着三花的爪子和它玩儿,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盛霈耐着性子哄:“睡醒带你去个好玩儿地方,一大早就起来捣鼓你的刀,这么久了就不累?”
山岚抬眼看他:“你看见了?”
盛霈摸了摸鼻尖:“正好醒。船上的话,我给你道个歉,不是刀的问题,是我的问题,那刀到了你手里,就是把好刀。”
他顿了顿,问:“怎么会练刀?”
山岚垂下眼,和三花握了握手。
这只小猫咪不识人间愁苦,成天睡眼朦胧的,睡饱了就出去野,野完了就回来躺着,还有人和它玩儿,什么都不操心。
她静静地看着三花澄澈的眼睛。
半晌,轻声说:“盛霈,我以前有过一只猫。”
盛霈没应声,只是看着她。
“小时候,我们上学、回家都要下山、上山,除了雪天,家里人不会接送我们。我记得...是八岁多一点的时候,那天下了雨,上山的路上,我看见一只小猫,很小,看着脏兮兮的。”
山岚用手比了个大小,又回去捏那软乎乎的爪子。
盛霈看她低着头,用他已经听惯了的语调,不轻不重地说:“我问师兄,可以不可以抱回家,师兄迟疑了,但他见我喜欢,就接过猫,想装作是他抱回去的,说我们试试。等到了家,师父看见师兄怀里的猫,对我说,人不能什么都要。既然我都要,就要付出代价,没人会帮我照顾它。于是,我把它送走了。”
“盛霈,在山家,从来都是男人打铁,师父让我去练刀,我不肯,我能做到最好。”
想起小时自己握紧刀柄,又松开的每一次。
山岚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但那把刀,好重啊。”
盛霈敛着眸,眼看她抬起眼,眸光沉静,望向他。
而后一字一句地说:“无论什么刀,到了我手里,都得听我的。”
对于手里的每一把刀,山岚拥有绝对的掌控力。
她需要拥有,她必须拥有。
屋子里开着冷气,盛霈却像是被烫到了。
他说不清这一瞬的感受,被她这样看着,他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把刀,即将被她握进手里。
盛霈凝视她片刻,忽然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