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奔酒店的路上,我就问石龙王的事情。

    船边三郎恭恭敬敬地告诉我,他们已经先期做了调查。

    目前石龙王就在曼谷的庄园。

    国王近期身体不适,石龙王是做为国王密友,又有巫王、活神仙的头衔,近期白天都在宫中呆着,晚上才会回庄园休息。

    船边三郎说:“石龙王是东南亚黑暗世界的王者,不仅是巫王,还是最大的黑暗势力头领,生意涉及走私偷渡、人口军火买卖,与金三角和金新月关系密切。光是在庄园就驻扎着一只约三百人的私家部队,而且军中里有很多将领都是石龙王的信徒。不管想对他做什么,都需要从长计议。不知道叶先生想做什么?夏先生电话里说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在接到通知后,我们从本土紧急调动一支百人的突击部队,又从东南亚各国抽调人手,只需要十天时间,就可以动员七百人左右。”

    我震惊了,又有些好奇,“船边先生,你们不是在这边做生意的吗?难道还跟东瀛的暴力团伙有关系?”

    听说东瀛暴力团伙老龄化日趋严重,可看来迎接我们的那些大汉,都是二三十岁左右的正当打年纪,一点也看不出老龄化的问题来。

    “我们是正经生意人。在这边主营种业肥料和粮食生意,以泰、缅、老为核心区域,辐射东南亚十余国,经营近五十年,累计投资超过三十亿美元。目前这边的种业肥料和粮食生意,我们占百分之七十的份额,另外百分之三十,由六家本国企业占有,但是通过多重股权操作,也都在我们的暗中掌控之下。”

    我干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用不着跟我解释得这么清楚。既然是正经生意人,哪什么突击部队之类的,是哪来的?难道都是你们公司的员工?”

    船边三郎肃然道:“突击部队是源赖家的。我和三井总经理都是源赖家臣。”

    我不懂啊,就问:“这个源赖家是暴力团伙吗?”

    船边三郎坐直了身体,异常严肃地道:“叶先生,虽然您是三小姐的人,但也不能如此侮辱尊贵的源赖家,身为家臣,我不能容忍……”

    一直看着车窗外边的夏思雨呵呵地笑了一声,“啧,我们叶蓝怎么就不能侮辱源赖家了?源赖唯识有意见,还是源赖美空有意见?要不我去跟他们唠唠?”

    船边三郎再次面如土色,颤声道:“三小姐,我错了,请您惩罚我吧,这是我的错误,跟大公子和大小姐没有关系。”

    夏思雨嗤笑道:“我跟你说得着吗?不是他们两个的话,那就是源赖朝创了,他还没死吗?”

    船边三郎深深低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我说:“你这好好说话,人家这也是为自己家里老板说话嘛,你总威胁人家干什么?”

    夏思雨又白了我一眼,“我什么时候威胁他了?再说了,源赖家有什么了不起的,问都不能问了?是他先不好好跟你说话的。我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啊,不信你问他,源赖家除了那三口子,谁能跟我说上话?难道那个女人敢来?哎,她要是敢来见我倒好了。当初在东瀛的时候,她躲得严严的,我一直都没见着她,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呢。”

    船边三郎颤声道:“三小姐,是鄙人错了,我愿剖腹谢罪,请您息怒。”

    我吓了一跳,这几句话的工夫,怎么就扯上剖腹了都,不说现在东瀛不流行这个做法了吗?

    这要上来就逼死一个,那还能尽心尽力帮我做事了吗?

    我赶紧说:“犯不着这样,随便闲聊怎么也扯不上这些。这样啊,我不问多余的了。这次来呢,我就是想亲自见见石龙王,要是能替我安排的话,就安排一下,要是不行呢,那就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自己去见他。”

    船边三郎道:“要是正式约见的话,可以告诉石龙王是谁要见他吗?”

    我心想这石龙王这么大的派头,又巫王,又地下之王的,而且他女儿还在我手里,想来也是很想见我的,要是报个名,没准能痛快地见一面,就说:“可以,他应该很想见我。”

    船边三郎又确认,“只是普通见面,不需要做其他准备吗?就算等不得十天,最迟后天本家的百人突击队也能赶到。”

    “不用,我赶时间,赶紧约,最好明天就能见到。”

    “哈吚,我这就安排。”

    树江道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没敢说。

    我就问他:“树江道长,你有什么建议?”

    树江道长道:“要小心石龙王逃跑。”

    我不禁笑道:“人家东南亚地下之王,又是活神仙,这么大个牌面,我一个无名小卒来求见,他跑什么?”

    船边三郎道:“放心,我不会透露三小姐的消息给他。”

    我心说这倒不用透露,人家既然能准确地空中截我们一把,那肯定是知道这边的情况。

    树江道长就没再吱声。

    倒是金戈道:“船边先生,多留心些石龙王的动静,防止他暗中使坏。”

    接下来就没话了。

    我也不敢再东问西问,生怕再把船边三郎给问剖腹了。

    到了酒店歇下,因为半道的事情,大家也都极是疲累,夏思雨这一刻不得闲的也没张罗出去玩,就这么老实的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便有个粗壮的光头大汉前来拜访。

    这货长得不高,但是极壮实,往那一站,跟堵墙似的,一看就属于特能打那伙的。

    进了屋,见到夏思雨,二话不说,忽通一声,当场来了个士下座,把头埋在地上,“三小姐,三井佑卫门拜见。”

    说完话,又奉上个狭长的匣子。

    匣子里是一柄带血的短刀。

    “船边三郎已剖腹谢罪!”

    我不由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夏思雨一眼。

    难道昨天那几句话的真就逼死了船边三郎?这夏思雨也未免太凶残了吧。

    夏思雨一看我瞅她,当即就恼了,“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他自杀的。我哪有那么残忍啊。哎,你什么意思,拿这刀来吓唬我呢?他没事搞什么剖腹?说清楚,不然的话,这刀你拿回去,让源赖朝创用了吧!”

    三井佑卫门吓得一哆嗦,赶紧又把头低得更严实一些,“船边三郎办事不利,自觉愧对主家,无颜面见叶先生,所以自裁谢罪,与三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我一听,差点没气笑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昨天递送约见照会后,石龙王连夜逃离曼谷,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