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美人伞 > 分卷阅读8
    样的死法,这又何尝不是凶手对他的挑衅。

    “景白安不是号称办案如神么,怎么,连他也没用了!”

    韩明齐趴在地上,却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锦衣卫直属天子,太子殿下却对景指挥使青睐有加,有意拉拢,如今听太子这话,估计事还未成。

    但无论如何,太子殿下看重的人要比他分量重些,再不满也不会下死手。

    而像他这种无任何势力的,一旦出了事只得任人宰割。

    提到景白安,李谌玉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看韩明齐的眼神微微一紧。

    韩明齐在官场混迹多年,自然感受到了太子突然的变化,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果然,没过一会儿,便听太子意味深长道了句。

    “韩大人这顺天府尹做了快二十年了吧。”

    韩明齐一惊,心道果然。

    “回殿下,整整二十年。”

    李谌玉盯着他,半晌后冷哼了声,却没有再出声。

    殿中安静的可怕,韩明齐心头却已是一番天人交战。

    当朝顺天府同锦衣卫一样,直属天子,不可参与任何派系纷争,但这只是明面上。

    若真是暗中归属了谁,只要做的干净些不露出端倪,谁又知道呢。

    他在顺天府二十年,京中的人脉必不会少。

    在京的几位王爷早就暗中寻过他,只是都被他打了太极,而太子殿下定然也不会嫌弃自己多一股势力。

    这似乎已是他如今唯一自救的法子。

    韩明齐闭上眼,掩去眼中一抹痛色,全府性命与过往情谊相比孰轻孰重其实并不难选择。

    可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愿意这么做。

    李谌玉的怒火并未得到宣泄,眼前的人对他来说不过蝼蚁,就是死一千次也无法消退他的怒气。

    而不能为他所用的蝼蚁,便要用来安抚可用之人。

    “孤听闻摄政王给韩大人的一月期限还剩两日。”

    “既然还有两日,孤自然要给摄政王这个面子,韩大人好自为之,两日之后没有孤想要的结果,韩大人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韩明齐浑身一凉,他听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这两日不是让他查案的,他多活的这两日,是太子殿下赏给他的。

    至于后头这赏赐他还要不要,端看他如何选择。

    韩明齐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东宫的,选择?他唇角泛起一丝苦笑,他根本没得选择。

    眼下这事那几位王爷根本保不住他,且就算现在他找上去,恐怕连王府都进不了。

    而迦安帝,早已不理朝政。

    所以,除了投靠太子,他已经别无选择。

    回到韩府,韩明齐屏退下人独自进了书房,从一处暗格取出了一封信。

    他盯着信看了许久,上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投靠太子,可保性命’

    这是他早上醒来时在枕边发现的。

    当时他着实吓了一大跳,是什么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他的寝房留下这封信,且还无头无尾。

    而他才刚扫了一眼,外头便急报出了命案,匆忙之下他便将信放入了暗格。

    如今再看这封信,韩明齐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起初他还怀疑是太子做的,可现在他却偏向于另一个答案。

    给他这封信的,或许,就是犯下这四桩命案,让顺天府锦衣卫找了一个月的凶手。

    字迹清秀,干净肆意,透着一股清傲冷冽之气。

    韩明齐瞳孔一紧,身体微微颤了颤。

    这样的字他见过,只有那人,才写的出如此风骨。

    只不同的是,这是女子的笔迹。

    韩明齐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那个疯狂的念头。

    不,不肯能。

    他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且这字迹分明是女子...

    女子!

    韩明齐猛地站起身,瞪大双眼。

    他,的确有一个女儿。

    只是那个孩子随他们一同死了,尸骨都已经确认了。

    不,他那样的人,定不会听天由命。就算是绝境,他也会想办法护着他们唯一的骨血。

    韩明齐拿着信的手隐隐发颤,会是她吗。

    她当真还活着。

    怔楞片刻后,韩明齐飞快的从暗格拿出一封陈年书信,他将两封信摊在桌面仔细比对,而后越看越心惊。

    这字分明就是同出一脉。

    韩明齐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忙点燃烛火拿起那张短短几个字的信对着烛光,果然在信的最下方发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字。

    ‘婈’

    只几瞬,那个字便消失无踪。

    韩明齐却似是呆滞了一般,半晌没有动作。

    许多年前的一个除夕夜,他与那人在雪下饮酒。

    他问他,可有所求。

    那人说,愿盛世太平,愿万家灯火明。

    还愿,有朝一日,能带心上人回极北之地。

    那时候他才知,原来那不染尘世的谪仙,也会动凡心。

    他刨根问底缠了许久,也没有将那位姑娘的名字问出来,最后不知为何,却延伸到了那人向往的未来。

    他清楚的记得,那人说,若有幸能带她回极北,他们就生一个女儿,长成她的模样。

    他还在雪地里写了一个字。

    ‘婈’

    说这是给他们的女儿取的名字。

    他当时看了只觉啼笑皆非,八字还没一撇,竟连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

    后来,他才知,原来那是那人的梦,心心念念的梦,求而不得的梦。

    再后来,这个梦实现了,虽然过程与结果都并不如想象中的美好。

    韩明齐再次看向那封信,眼眶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