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还挺惭愧,毕竟这事儿,咳,他其实算作弊的。

    不过此时醉到快睡死过去的谢良钰没想那么多,他总想笑,洛梅娘拿巾子来给他擦脸,他反倒把脸往人家手上蹭,梅娘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手轻轻一颤,却没有躲开。

    唉……那些人也太过分了,怎么能把人灌成这样的。

    眼前的男人明明年纪比她大些,平时也表现得足够沉稳有度,此时却像变成了个小孩子,或者——梅娘想到小时候养的那只大白猫——她认真去看相公醉意朦胧的眼睛,里头水光盈然,深黑的瞳孔动了动,竟然露出一丝……愧疚和不甘?

    洛梅娘一愣,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看错了。

    谢良钰出现在她的生命力,就像是暗夜里的一束光,就像她的救世主,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产生……这种情绪呢?

    谢良钰甩甩头,他现在脑子懵懵的,只勉强记得自己还在洞房花烛,他演练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话还都没说……可不能让梅娘为此担惊受怕!

    “梅娘,”青年轻叹出口,唇角带笑,眼睛却垂着不敢与女孩儿对视,“嗯,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当然可以!”

    “我知你嫁我乃是迫不得已……”

    第一句话一出口,好奇地看着谢良钰的洛梅娘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且放心,”此时缺少了察言观色技能的谢良钰一股脑地往下说,“且放心,我、我不会碰你的,嗯……你的……”

    谢良钰艰涩地吞了口唾沫,实在抗拒说出“你的心上人”这个词,干脆略了过去:“总之,日后若你得遇良人,我们便和离……我作为兄长备下厚礼,送你风光大嫁,可好?”

    洛梅娘:“……???”

    她一怔,原本热烘烘的脑袋一下子有点懵。

    这……这是什么意思?兄长?!

    谢良钰仍在絮絮叨叨:“虽是和离,但……你相信我,只要那人真心对你好,我定为你准备厚厚的嫁妆……嗯……不会让你受苦的。”

    谢良钰这样说着,自己心里也酸,没有一个男人是情愿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推进别人的怀抱的,若非……前几日骤然得知梅娘心有所属,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这番话。

    可这世间事,唯感情最是勉强不得,他也不忍心,这场相遇开局本就荒唐,毕竟……能让梅娘这一生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我、我对不起你……”

    酒醉后的谢良钰格外矫情起来,简直自比什么苦情剧男主角,满心的默默守护成人之美,却不知道对面的小姑娘怒气值不断上升,已经开始琢磨不然先霸王硬上弓了。

    洛梅娘不傻,她是听明白了,这傻书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明明也不是嫌弃自己,却不知是因为姐姐出嫁时的那场意外,还是别的什么,偏偏说出这番话来,瞧他脸上那表情,苦涩都快溢出来了!

    小姑娘咬咬嘴唇,知道和一个醉鬼暂时讲不通道理,手下动作也不温柔起来,呼啦呼啦地给谢良钰擦干净手脸,把新婚的相公扶到床上躺着,自个儿生起了闷气。

    她之前怎么就觉得他聪慧绝伦呢?真是读书读傻了,先前那事,虽然不清楚究竟,但显然他们两个都是受害者,而现在他们男婚女嫁光明正大,这人又在这儿扮什么柳下惠!

    真搞不懂他们读书人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是什么东西。

    洛梅娘思维直来直去,她认定了谢良钰是好人,便相信他不会做出任何坏事来——之前不知道他就是“谢良钰”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婚礼上那一出是这有名的无赖败家子故意为之,可后来知道了他是谁,这念头却早自动消失无踪了。

    小姑娘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倚靠在床头,难受地翻滚的青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去扒他的腰带。

    脱掉外衣和鞋子之后,谢良钰明显舒服了许多,酒劲儿带着睡意涌上来,他轻轻哼了一声,转脸在枕头上蹭了蹭,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洛梅娘:“……”

    怎么办,心上人的形象似乎越来越崩塌了。

    梅娘叹了口气,早先雀跃一天的小心思熄了大半,她吹熄了蜡烛,上炕在把自己裹成一团的谢良钰身边躺下——她今天也累了,在黑暗中小小打了个哈欠,很快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醒来,谢良钰猛一睁眼,昨晚断续的记忆片段乱七八糟地涌入脑海,他腾地一下起身,往旁边看去,却见身边床铺整整齐齐,连铺盖都已经凉了。

    他痛苦地射n|吟一声,扶住额头:昨天晚上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太丢人了!

    还没等谢良钰从宿醉的头痛中理清楚思绪,茅屋的门轻轻一响,梅娘轻手轻脚地进门,灵动的眼睛猝不及防跟他对上,两人顿时都不免一愣。

    小夫妻新婚第一天早上的见面竟然透出几分无声的尴尬。

    见谢良钰还满脸的反应不过来,梅娘先忍不住“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