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夏洛克端起他那杯没喝过的茶,“最迟明天,我会找到原来的绿玉。”

    霍华德蹭地站起来,“我希望您真的有那么厉害。”

    夏洛克把茶杯放回去,灰蓝的瞳孔扫过霍华德。

    “你虽然表面上说亚瑟和玛丽亚是兄妹,但你内心深处却认为玛丽亚应该像对待丈夫一样对亚瑟,尽管你不说,但你内心认为玛丽亚没有回应亚瑟的感情是导致他再度堕落的主因。你一个星期前换了新的软化膏,上个月你的专用裁缝因故去世,可能是车祸,也可能是过劳。另外,你显然没有意识到,除了皇冠,你的仓库里还丢了别的东西,有一本羊皮卷上的嵌的宝石被扣走了。等我电话,回见。”

    洛夏无缝衔接跟上他出门的步伐,好侦探从不回头看人目瞪口呆。

    “我们分开走。”夏洛克领着洛夏走到近街的地方拦出租车,“你去苏格兰场,见亚瑟·霍华德,我给雷斯垂德发了短信,你见机行事。记住要在合适的时机告诉他,‘我想我们都清楚,你想保护什么,不要自作聪明,你的个人英雄主义虽然勇敢,但着实愚笨。’,在气氛对头时,一字不差地说。多观察他,不要轻易透露自己。能做到吗?”

    “那你去干嘛?”一辆出租车停下来。

    “去找绿玉。”

    夏洛克取下自己的围巾,三两下缠到洛夏脖子上,两人的身高差使得洛夏下意识踮起脚,系的挺紧,一看就没有什么经验。夏洛克从她的表情判断出有点勒着了,又松了松。

    “等我电话。”夏洛克目送她上车。

    同样一句话真的会有不同,洛夏隔着车窗挥手,她的鼻尖萦绕着夏洛克的气息。

    车缓缓驶向苏格兰场,洛夏在想她待会同亚瑟·霍华德的开场白。

    莎士比亚的名言就很好——

    爱比杀人重罪更难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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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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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亚瑟。我是洛夏奥莱特。”洛夏隔着玻璃,用对讲机同亚瑟·霍华德交谈,“你父亲雇了我的同事来替他追查绿玉。”

    戴着手铐的年轻人十指交握,回避与她眼神交流。

    “最迟明天,他就能找回绿玉。”

    亚瑟听言瞬间抬头,又马上低下去,“那最好不过,我爹快急疯了。”

    “你是个好儿子,你不愿意伤害你的父亲。”

    “他不这么想。”

    “你不能怪他,因为显而易见的,你把另外一个人的优先权摆在他前面,为了保护那个人,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父亲蒙受损失。”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们去过你家,和你父亲,还有玛丽亚一起喝了茶。”

    亚瑟不自觉收紧了手,他舔舔嘴唇,眨眼频速变快,试探地望着洛夏。

    “我的同事,一位侦探托我给你带句话——他本来是让我以自己的名义说,但这话太欠了,和我不搭。他说,‘我想我们都清楚,你想保护什么,不要自作聪明,你的个人英雄主义虽然勇敢,但着实愚笨’。”

    “他是谁?”

    “夏洛克·福尔摩斯。你可能没听说过他,他虽然说话欠,但说的是实话,没人能在他面前自作聪明,因为他永远是最聪明的那个。”

    “你把我当傻瓜?”

    “是的。”

    亚瑟的手铐被他拉扯得一声脆响,他咬着后槽牙,有一瞬间他的愤怒外泄,但只有一瞬间,他立马又恢复到不配合的沉默姿态。

    洛夏摸摸自己脖子上,夏洛克的围巾,缓缓开口,“你真傻,居然想着能隐藏这么显而易见的事。”

    “嘁,”亚瑟冷笑,“你也一样是吗?和这些警察一样,认为是我偷了皇冠。”

    “不,我说的不是皇冠。你喜欢莎士比亚吗?他说,爱比杀人重罪更难隐藏。”

    亚瑟的眼神闪烁着,他用力吞咽,喉结上下滑动,呼吸陡然加重,他从这个女人眼里看到了,她确实知道,他以为永远不会有别人知道的事。

    “我在想,如果退一步,假定你真的没有拿皇冠,那你为什么要认下来呢?别反驳我,你沉默就是背锅。这不合常理,毕竟这可事关你下半辈子是否要在监狱里度过,还会导致你父亲身败名裂。谁值得你这么做?”

    “时间到了。”亚瑟试图叫来狱警带走自己,但雷斯垂德已经事先清空了人手,出于保密需求的特殊性,他们的对话无人监控。

    “这样一想,一切就简单多了。亚瑟先生,你曾经浪子回头千金换,爱情是改变一个人最有力的方式。但是你知道,带你上天堂的人,也能带你下地狱。你不能再继续袒护玛丽亚·霍华德和乔治·伯恩维尔。你知道吗?他在她的卧室用你送的,你亲手雕刻的玛瑙打磨他的手杖。”

    “这和玛丽亚有什么关系!”亚瑟气急败坏,他被卡在椅子上,站不起来。他用力瞪着洛夏,张牙舞爪。

    “时间到了。”洛夏徐徐站起,毫不犹豫地掐断对讲。

    再见,亚瑟先生。

    他看着洛夏用口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