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狂没有应答，而是看向一旁的保镖。
保镖心领神会，掏出手机給暗哨发消息。
得到回信，保镖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小声在程狂耳边道：“程少，暗哨说没发现有人上来。”
没有发现有人上来。
这几个字，让已经有些晕乎乎的程狂彻底清醒。
他再傻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暗哨与保镖一样，大部分都是出自战营，是通过程家三爷关系安排的。
战营的人，竟然没发现姜凡。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姜凡再次问道。
“你是什么人！”程狂声音有些颤抖。
在他眼中姜凡是危险的存在。
他开始后悔了。
后悔没事找事！
叶家虽然算不得什么，当是在京城也认识不少人，就算有人站出来要说法，也不应该是他牵头。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枪使了一样。
眼神不善的看向那几名拱火的人。
“程少，谁都知道京城您说了算，这小子一来就是把叶家灭了，下面的人会怎么想？”
“要是不给他一点教训的话，以后会不会有更多人找来？”
“我们倒是没什么，您程家不要面子的？”
事情到了现在，几人也只能硬撑着。
程狂微微点头，觉得他们说不无道理。
叶家就这么没了。
如果让姜凡就这么来去自如的话，名字往哪里放？
传出去也不好听。
一个外来的人，还是小地方来的，就这么将叶家灭了，作为地头蛇的他们竟然什么都不说。
下面的人会怎么看他们？
“回答我的问题！”姜凡板着脸道。
“小子，你嚣张什么？这里是京城，是陈少的地盘，不是你一个外来的能耀武扬威的地方！”
“哼！不要以为有红姐和萧家帮忙，我们就怕你！”
“程少可是程家的人，程家三爷在战营做事！”
拱火的几人黑着脸和呵斥。
“不说是吧？”
嘭——
姜凡先是将秦姐拉到身后，然后一脚将他们面前的桌子踹翻。
“放肆！”
程狂的保镖反应十分迅速，用自己的身体替程狂将汤汤水水挡住。
那几个拱火的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浑身上下都是汤汤水水，看上去十分狼狈。
“怎么了，这人是谁啊，竟然和程少叫板，他难道不知道，这蝶山是程少的地盘吗？”
“他好像叫姜凡，听说他有些邪门。”
“就是那个做鉴定的吧，这里是他能嚣张的地方吗？”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外面男男女女的目光。
“小子，你想死吗？”程狂怒了。
在京城就没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作为程家的人，到哪里都是座上宾，是人恭恭敬敬对待的存在。
姜凡竟然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这哪里是掀桌子，完全是打他的脸。
外面这么多人看着，今天要是雷声大雨点小，今后他还怎么在京城混？
“小子，你完蛋了，本来程少还想放你一马的，现在你彻底激怒了程少，等死吧！”
“你以为这里还是你们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里是蝶山，是京城，天子脚下！”
拱火的人乐坏了。
姜凡越是放肆，越是不给程狂面子，他们越是兴奋。
现在不用他们拱火，姜凡与程狂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他们对程狂的了解，肯定是那种不死不休的状态。
这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最后不管是哪一方获胜，对他们来说都有大益处。
程狂赢了，那他们守住了京城的面子。
姜凡赢了，那说明程家也完蛋了。
程家完蛋，他们身后的家族就有了无限可能。
在京城一个萝卜一个坑。
都想让自己的坑更稳固。
程狂对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保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兄弟，气大伤身，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坐下来谈的呢？”
程狂的话把看热闹的与拱火的都搞蒙了。
坐下来谈？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程狂么？
“程少……”
“闭嘴！”程狂看向姜凡，“误会，一些小误会而已，刚才我喝了不少酒，做出了不可饶恕的糊涂事，还请兄弟不要介意才是。”
傻了！
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程狂会先道歉。
哪怕事情本来就是他不对。
可他是程狂啊！
在京城飞扬跋扈的猖狂啊！
“程少这是和糊涂了吧，給那小子道什么歉，他配吗？”
“不就是认识一些考古的老专家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对成家来说根本就没必要放在眼里才是。”
“搞不懂，难道他还有什么身份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众人议论纷纷。
程狂的反应实在是太诡异了。
“误会？将我女人带走，你告诉我是误会！”姜凡冷笑不已。
程狂为什么反差这么大。
刚才他給保镖使眼色，一切都被姜凡尽收眼底。
知道他这是在拖时间，等暗哨全部到来，就是翻脸的时刻。
听到他的话，秦姐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眼中露出了欣喜的光芒。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恨不得一把抱住姜凡。
“误会，下面的人搞错了，我让他们去请你来喝酒，他们听错了。”程狂脸不红心不跳的信口开河。
说话间他的双眼始终盯着外面，期待着暗哨能快点到来。
姜凡能悄无声息的上来，说明实力非同一般。
他旁边就一名保镖，显然是不够用，所以想要对付姜凡，只能将暗哨全部叫来。
啪——
“差点忘了，你刚才打我的女人。”姜凡平静的说道。
刚才秦姐挨得那一巴掌，可把他給心疼坏了，要不是事发突然，没时间反应，他绝不会让秦姐挨巴掌。
“疯了，疯了，这人疯了！”
“你……你……你竟然敢打程少！”
“等着承受程家的怒火吧！”
拱火的几人狗腿子样去搀扶程狂，还不忘冲着姜凡放狠话。
他们眉宇间的喜色，都快要隐藏不住了。
如果可以，他们都想将程狂杀了，将事情彻底升级。
“他怎么敢的啊！程少都道歉了，他竟然还打人。”
“一点也不怕么？这哪是打程少的脸，完全是在抽程家的脸。”
“不是疯子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