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香凝对官场上的事也不懂,只是见谢桓脸上依旧淡淡的,并没有什么触动,当即换了个关心方式道:“哦,对了,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天气冷,你早点回去安寝吧。”

    谢桓父子最近很少晚上起争执,而且谢梁氏也难得给她和谢桓良宵独处机会,骤然听到谢桓让她离开,柳香凝心里扑通一声,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她踌躇了片刻,盯着他手中的文书道:“你还是吃点吧,明天你可能就被锁在这书房里面壁了,至少在你上任之前,没个十天半月应该出不来。”

    话音刚落,谢桓手头的动作微顿,抬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柳香凝才勉为其难的颤着声音磕磕巴巴解释道:“表嫂不是下午来过吗,然后姨夫就问你有没有看书,表嫂还以为你和我在里面……干些别的,就……就在姨夫面前说了几句,其实没有说什么太难听的,就是……姨夫的脾气你知道,然后就生气了。表哥,你也别怪表嫂,你总是不见她……又总是和我单独在一起……时间长了,换做谁都……都难免误会。”

    说完,柳香凝便红了脸,既暗示了陶妧挑拨离间,也委婉表达了自己目前在众人眼里有些尴尬,关系是时候该进一步了。

    只是谢桓一直不说话,柳香凝一时也猜不出他此时的情绪,也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进去没有,只当他在为谢承渊责备他的事生气,便试着揣摩他的心思,“表哥,听姨夫说,吏部司好像很有前程,不过姨母说大理寺官衔比吏部司大,你选了大理寺应该比吏部更有仕途吧?”

    话音刚落,谢桓眸光一凛,刚才被谢承渊咆哮时的烦躁感再次涌上心头。

    其实拟定分封圣旨时,昭德帝曾私下问过他,有没有属意的官职,当时谢桓也对此作出了深思熟虑。先皇是废长子而立嫡子为太子,此时朝内大部分都是宁王党羽,先皇在位期间,支持太子的大臣先后入狱,还有一些旧日里的冤案需要平反,此刻朝堂内忧外患,还不是分封的时候,而是要将朝堂上的不正之风铲除干净。

    昭德帝也建议过他,若是进了督察院,远比大理寺好听许多,可放眼望去,整个朝堂,谁人不知他在昭德帝太子时期便被视为知己,若真进了督察院,显然意味着公然与宁王党羽为敌,所以才选了一个不起眼但又有实权的大理寺少卿,手握朝廷所有案件,或许能从当初的冤狱里寻出一些蛛丝马迹。

    他与昭德帝相识多年,昭德帝岂不知他的才学如何?现在恒王党羽正等着抓他把柄,谢承渊却以为他不会来事,第一个买通关系把他往吏部送,幸好这事被及时被昭德帝发现,故意提前透漏了封官旨意,否则又落了一个买官的事实。

    “他眼里只有二品官,根本就不懂!”

    从小到大,不管他做的有多好,只要不在谢承渊筹谋之内,他永远不会相信他。

    柳香凝发现谢桓脸色比她刚进来时更差了,赶紧附和道:“是,我知道,我相信表哥永远是对的!”

    俩人四目相视,柳香凝眼神就更坚定了,这才从谢桓脸上看到了几分笑意,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柳香凝是大夫人谢梁氏亲妹妹柳梁氏的女儿,自母亲离世后,父亲很快便娶了续弦,她从九岁那年被接过来,就一直养在大夫人身边,与谢桓也算是青梅竹马。

    谢桓喜欢安静,俩人一直很少说话,直到有一次,她看到徐尉在湖边推他落水,等到谢承渊带着众人赶到后,结果徐尉反指是谢桓贪玩才落的水,险些把自己也拽进去,这才喊了人。当时谢承渊因为虚惊过度而恼羞成怒,大夫人也不分青红皂白先维护了谢桓一通,导致谢桓即便是冤枉的也有口难辩,因此谢桓在满腔委屈下被谢承渊又责骂了一顿。

    那个时候,只有她相信他,

    从那以后,表哥对她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可是,柳香凝没有去朝谢承渊解释,因为也是自从那之后,谢桓和谢承渊的父子关系就一直不好,谢桓总觉得谢承渊不相信他,只要他们父子之间一直矛盾,她就可以一直去安慰谢桓。

    哪怕有时候谢桓说的话她真的不懂,可只要她说相信他,保证不会有错。

    以前她还担心,如果一直这么挑拨下去,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现在好了,陶妧来了,有什么事,直接推到她身上就好,反正陶妧本就不招谢家人喜欢,旁人也不会怀疑什么。

    柳香凝盯着谢桓眼中浅浅的笑意,脸色愈加红润,放眼望去,整个谢府,谢桓只有对她笑得最多,可有的时候柳香凝又觉得每次谢桓笑得时候眼神都是淡淡的,感觉好寂寞,无形之中,总会觉得俩人之间有种无形的距离感,想留下来又觉得有些亲近不起来,刚要再说点什么,突然谢桓身边的随从双喜进来回报,说是陶妧来送吃的了。

    柳香凝见状,忙退后了两步,紧张的仿佛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表哥,我还是回去吧,万一表嫂来了,又该误会了。”

    说完,又恋恋不舍的将玉坠放到了桌子上,“对了,你的玉坠穗子修好了,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