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什么留,好婆家难道是留出来的吗?你想再等等,人家可不等你。对了,你之前跟我说镇上有个商户人家,我前两天去看过了,那家的小儿子真不错,吃苦能干还会来事,我瞧着跟香凝就很般配,我还是那句话,门当户对,门当户对……”

    ……

    此时此刻,门当户对的陶妧正在厨房的火炉旁边闷地瓜,上面还扣了一个铁盆盖了两块砖,这样烤出来的地瓜又香又甜。

    虽然吃饭大家都是在正厅,但是每个院子里都是还是有自己的小厨房,方便主子们夜里饿了或者病了煎个药熬个汤啥的,所以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的瓜果蔬菜还有柴米油盐。

    主要是,自从陶妧嫁过来后,谢桓就不住在这儿了,再加上她不讨夫君和婆婆喜欢,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也不是那么要紧,所以吃的也没有及时供应。陶妧每次忙前忙后吃不上饭的时候,总会自己想办法琢磨点吃的。

    说起来,比在陶家待遇好点,毕竟这不算偷吃,而是光明正大的吃,谢梁氏再不喜欢她,也从没有饿过她,厨房这点东西,无非是底下人的那点心思罢了。

    地瓜放进火炉刚焖出点香味时,陶妧身边的丫鬟小红从外面火急火燎的就跑进来了,“小姐,小姐你说的没错,那个表,表小姐,她果然安耐不住了,我刚才看见她去姑爷书房了,这大晚上的……您看,外面都没什么人了,她这会儿想去干嘛啊!别说是表兄妹,就是亲兄妹也没有入夜独处一室的……要不,咱们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吧!”

    陶妧突然起身质问:“你又去盯着她们了?”

    不等小红开口,陶妧道:“以后不许这样做了。”

    陶妧虽然这样警告,但凡是入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旁人能想好到哪儿去,何况小红是亲眼目睹:“可是,小姐,你就不怕她们……”

    大婚到现在,小姐还没有和姑爷同房,要真是柳香凝进了门,那以后小姐的日子可怎么过!

    “就算他们真有什么,是我能拦住的吗?反之,如果他们没有什么,现在她正愁找不到坑挖给你跳,你还要上赶着去吗?”

    话音刚落,小红就不出声了,到底她没有看到柳香凝真的进了书房的门。

    其实,陶妧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些酸酸的,难道谢桓和柳香凝的关系,真的已经如此亲近了吗?

    有些事她不愿意想,不代表事情不会发生,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这个正妻又该当如何处之?

    陶妧缓过神时,见小红还局促的站在原地,她今天在外面淋了雨,身上湿漉漉的,踩了一地的水泥印,连鞋子都湿了,陶妧心里不免有些心疼,拉着她道:“快,进来烤烤,地瓜焖好了,吃完了早点休息。”

    虽然陶妧心里已经事事把事情往好了想,可即便是这样,也凌晨才入勉强睡,第二天醒来的比平时晚了一会儿。

    她去伺候谢梁氏起居时,谢梁氏已经穿戴整齐了,依旧是一身正绿,精神焕发的模样,额前连一丝碎发都找不到,只不过比平时多戴了一支祖母绿发簪。

    谢梁氏略带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才道:“今天家里有客人来访……是给香凝说的亲事,那男子待会儿就过来了,你毕竟是香凝的表嫂,你就跟在我旁边吧。”

    陶妧听到柳香凝要相亲,第一次敢正面直视谢梁氏,而且眼睛还瞪得又大又亮,脸上一下子就显得有精神了。

    她当然心里比谢梁氏还期许着柳香凝有门好亲事,若真能成了,日后她和谢桓也好相处些吧。

    就是没想到这样好的消息来得这么快。

    不过,谢梁氏向来说一不二,这门亲事她这么看重,想来十有八九是要替柳香凝做主了。

    等到去前厅的时候,陶妧故意打扮的很素净,她没有涂脂抹粉的习惯,所以把身上戴的首饰在谢梁氏房里都卸了,谢梁氏看了很是满意,亲自拉着她一起去了。

    柳香凝倒是稍微打扮了下,只不过相亲的外男乃是生意人,名叫温兆康。

    那人从小跟着父亲南下经商,阅人无数,也是个聪明的,一眼就瞧出谢梁氏旁边的柳香凝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子,光是从柳香凝的打扮上就不难看出,柳香凝心气高,一副官家小姐的做派,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嫁入商户的。

    相对来说他更喜欢谢梁氏后面站着的陶妧,这样朴素的女子不施粉黛就已经如此貌美,面相也是邻家妹妹般随和善良,一看就是宜室宜家,不争不抢的好女子。

    放眼望去,谢家女子除了老夫人和这位跟她相亲的表小姐之外,那女子应该是谢家嫡子的正妻了。

    谢家娶儿媳妇的眼光倒是不俗,只不过柳香凝终究只是一个外甥女,他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来之前就让人打听过这位表小姐的来历,其父乃是一个吃喝嫖图之徒,那才是他的正经老丈人,说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正经亲家。

    可是,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样的官家大户他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温兆康何等精明,谢梁氏刚带着人进来,就主动迎了上去道:“温兆康见过大夫人,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