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自然一分钱也落不着,因为……她根本不想让我走,她看不上柳香凝……也不会放过我。”

    何况,今天谢梁氏哪像是给她选择的机会?

    她不会看账本,离开了谢家,无家可归。

    她的衣食住行是他们给的,嫁妆都是他们家的,要是真的和离了,别说住的地方,吃饭都是个问题,到时候没名没分,再去接她们施舍来的钱,又是什么画面?

    要么喝了绝育汤,要么和离,和离根本没有生路,谢梁氏也不会答应。

    话虽这么说,小红抱着陶妧道:“可是喝了这汤,咱们还有什么活路?”

    谢家又二夫人这个例子还不够吗?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陶妧吃痛的浑身颤抖,直到这剧烈的痛的让她生不如死时,才能让人清醒,恨也好,怨也罢,的确是已经被逼上绝路了,如果不死的话,那就让自己变成个有用的人,将来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走出去。

    不需要靠任何人怜悯,也不需要跟任何人低头。

    晚上,谢桓看到谢梁氏从陶妧的院子里出来,方才从老槐树后面露面。

    其实,在郊外陶妧那一跪,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或许陶妧是想要他一封和离书离开,若真是这样,他倒是愿意给她自由。

    只是他刚才在正厅的时候,记得陶妧磨破了脚,脸色极差,一时心里愧疚,想着,纳妾的事还是亲自跟她说一声,顺便看看她的伤势,应该也不算唐突。

    想到这里,谢桓盯着自己常年居住的地方,觉得自己像个唐突的外人,才意识到书房住习惯后,自己已经一年没踏足这个地方了。

    谢桓记得陶妧嫁进来时,只有小红一个丫鬟,所以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倒是隐隐听到了几句哭声。

    小厨房出来一股草药味,闻着倒有些像麻黄,桂枝药物,那是退热的药。

    谢桓走到房门口,准备敲门时,只听见小红哭着道:“小姐,怎么出了这么多血,我去找大夫人,让她给你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陶妧中气不足的喊了一声:“回来。”

    “小姐,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告诉我?”

    “此事,不算光彩,谢家也不会为此惊动外人,你娶了也无济于事,还是把花嬷嬷交代的……”

    “小姐!大夫人不是说了吗?她让大夫给您调了药,是最温和的药方!现在您流了这么多血,咱们就是让大夫看看又能怎么样,兴许是出了什么差错呢,万一……万一……”

    小红哽咽着没敢说下去,万一要了你的命呢?

    陶妧没好气的笑道:“安慰之词,你也信?”

    谢家那么注重颜面,怎么会让大夫知晓?

    此时,陶妧脸色是惨白的,额头上都是汗珠,被子,床单上都是大片鲜红的血迹,要不是她一直在说话,小红差点以为她要死了。

    谢桓在门外都闻到了一股血腥,察觉情况不对,直接推门而入,没想到屋里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纵然他对陶妧再没感情,可是即便一个陌生女子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都不会让人好受,何况是令他心怀内疚之人。

    谢桓顾不上礼仪,直接走到床边道:“你怎么了?”

    小红见状,连忙跪下道:“大公子,姑爷,大夫人给我们家小姐喝了绝育汤,她现在难受的厉害,整个人都快不行了,求求您,您救救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姐吧!我们家小姐虽不得您喜欢,可是她自来到谢家,并没有影响到您一分一毫啊!”

    “我知道。”

    谢桓安慰道:“我现在让人找大夫,伺候好你们家小姐。”

    ……

    谢桓的步伐很快,双喜的办事效率快,所以大夫来的也很快。

    来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夫,似是路上走得很急,额头上隐隐有些汗珠,从进了屋子就一直敛眉不说话,神色十分凝重。

    当他看过陶妧后,整个人都顿住了,甚至连脉相都没把,只惋惜的摇了摇头:“这辈子,怕是不能生了。”

    小红骤然听到了最不想听得一句话,看到陶妧躺在床上,痛的这么冷静,差点崩不住,“您连脉都没把……”

    其实,血留的这么多,把脉和不把脉有什么区别呢?

    可这样的结论,却让人难受的不能接受。

    谢桓追问:“那有没有药可医?”

    “她……”

    大夫有些无语,对着谢桓道:“她月事期间……喝了这种药,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怀什么孩子!”

    糟践人的时候,怎么不想?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谢桓让人送走了大夫,站在原地许久没有离开,床上的人他自然没勇气去看的,他没办法面对,她满身血迹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你……你好点了吗。”

    陶妧盯着一旁的谢桓,他依旧是出门时那件白色锦衣,依旧和平时那样,侧着脸说话,仿佛从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