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道:“大公子,小姐刚才听说少夫人喝了绝育汤,心中愧疚不已,就亲自端了调理身体的汤药去赔罪,可是被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小红给打翻了药碗,小姐连手指头都划破了。”

    说完,掩面哭了起来。

    话音刚落,气氛比她进来之前还要安静,蒲儿抬起头,只见谢桓冷眼扫了她一眼,冷声道:“可是手指头断了。”

    这夸张的说辞,蒲儿愣了片刻,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才尴尬道:“没有,只是划破了一层皮,已经包扎好了。”

    谢梁氏骂道:“糊涂东西,你哭什么哭!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陶妧被喝了绝育汤都没有吭声,偏偏她连手指头破了都要忍不了,谢桓没这个脸去安慰她,对蒲儿道:“少夫人心情不好,丫鬟护主心切也是有的,让你小姐多担待,我明日再去看她。”

    蒲儿再次被谢桓的话愣住了,明明大夫人和大公子事事以自家小姐为先,怎么今日都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当然,她是意识到谢梁氏的厉害的,赶紧跪下道:“是。”

    此时,陶妧还在命在旦夕,再加上蒲儿刚才去闹了一通,谢桓不放心,便又去了陶妧的院子里。

    前脚刚走,柳臻东张西望的就过来了。

    今天出了陶妧之外,大部分人都挺活跃的。

    他刚进门,谢梁氏就给了他一记白眼,真不知道当初妹妹怎么就跟了这个人!

    “你有什么事吗!”

    “她姨母,长姐,你看,香凝受了这么大委屈,桓儿也不知道去安慰安慰,这就去往人家的院子里去了。”

    谢梁氏没好气的问:“那你想怎么样?我现在过去,把她从床上拖下来,打一顿?让她跪下给香凝磕头赔罪?还是立即把她扫地出门!”

    这话,说的柳臻怪不好意思的,现在陶妧正躺在血泊里生死垂危,肯定是下不来床了。

    再怎么样,他也不能说行。

    “那……那不用。”

    就算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也表面上也不用。

    这家人太爱面子,太迂腐,指不定到时候还要给他一个丧尽天良的名声。

    谢梁氏看见他就心烦,懒得跟他再多说一句,“行了,你回去吧。”

    柳臻当然不能这么走了,现在好不容易一切都如他想的那样,陶妧喝了绝育汤,谢家也答应了这门亲事,但是婚期定不下来,他总是不放心,以免夜长梦多。

    柳臻只好在谢梁氏不耐烦时,舔着脸道:“长姐,你看,这俩孩子的婚事……”

    话音刚落,谢梁氏转身突然一个犀利的回眸,把柳臻的老虎眼跟镇住了,“你还想要婚事?”

    谢梁氏不等他开口,气势逼人道:“你是想给他们俩风风光光的办一门亲事,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请过来?”

    柳臻赶紧点头,自听见谢梁氏继续道:“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柳家的女儿,我的亲外甥女,成了我儿子的妾室了?是吗?”

    很风光,很长脸吗?

    柳臻瞬间就软和下来了,“这……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香凝的名声,她在这住下也挺尴尬的……那总不能让香凝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以后让她面对府里众人,颜面何存那?”

    谢梁氏打断道:“行了,我谢家从来没有给妾室办婚事的说法,我会让人打扫一座院子,今晚就让她住过去,不过桓儿现在心情不好,还在陶妧的院子里,愿不愿意过去哄她,我说不好,至于你说的酒席,改日再说吧。”

    柳臻得到了谢梁氏的说法,意思就是说,从今天起,柳香凝就是谢桓的妾室了!

    办不办婚礼,这点面子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身份搁这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痛快的应了一声后,就欢欢喜喜的出去了。

    谢梁氏瞧见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气的头晕:“关门,以后他再来见我,就说我没空!”

    ……

    春日多雨,谢桓出去的时候,头顶雷声滚滚,时不时一道闪电,将漆黑的院子照的亮晃晃的。

    雨点落下来后,丫鬟去厨房里面熬药了,谢桓对着她们问:“这药几时能煎好。”

    “回大公子的话,马上就好了,少夫人还在里面躺着,您快进去看看吧。”

    谢桓点点头,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看到陶妧奄奄一息的侧影。

    小红还跪在旁边抽噎,似乎情况比他走的时候严重了。

    “她怎么样了?”

    “大公子,我家小姐疼的晕过去了两次,好像……好像快不行了。”

    谢桓坐在床沿,离得近了,才发现女子此时苍白的面孔都是汗珠与浸湿的发丝,连呼吸都敢收不到。

    这样好的女子,不该毁在他手里。

    “陶妧?”

    话音刚落,本该在床上昏迷的女子,突然勾住了他的袖子,“大公子。”

    谢桓被拽住了袖子,才发现她还有意识,连忙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