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公主与圣僧二三事 > 分卷阅读9
    久的一个寺庙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懂。”李安然点点头,撑着脸坐在边上感叹。

    荣枯:……

    他打开面前的香炉,用香箸拨了拨香灰。

    而后,捻着念珠,单手持礼念起了经文。

    李安然:……

    “你不生气吗?”她问道。

    僧人并不回答她,只是诵经的声音更略大了一些。

    仿佛他要说的回答,就在这晦涩难懂的经文中一样。

    荣枯一巡《心经》念过,才开口道:“持身不正的不是小僧,而是别人。小僧心里没有嗔怒,只有悲哀。”

    李安然倒也不生气,她是朝中出了名的脾气好,哪怕是同她政见不同的老臣,提到她也不得不说一句“大殿下大度”。

    “是吗?”她依然撑着脸,“今日我闲着无事,法师借我几本你批注的佛经看可否?”

    听到她这么说,荣枯便站起来,走道里面选了一叠册子拿出来,跪坐在李安然面前,双手郑重交给她。

    李安然:……

    “我以为法师会借给我《法华经》一类的……”她接过这本小册子,一脸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本故事多。”荣枯道,“这本册子是我收集、摘录的诸多佛经故事。俗家看着没那么枯燥。”

    李安然怪道:“我又不是来看故事的,要看故事,我让翠巧给我念话本子不成么?”

    荣枯的脸上露出一丝认真的神情:“《法华经》对宁王殿下来说,太枯燥了。看了不到两页,必定放下。”

    李安然:……

    好哇,你这小法师看不起本王。

    “拿来。”她伸出手道。

    对面的胡僧歪了一下脑袋,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什么?”

    “《法华经》。”李安然不信邪道。

    荣枯沉默一会,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又径直走回厢房里取了一本《妙法莲华经》出来,郑重交到李安然手上。

    李安然翻开书,果不其然,没到两页就开始犯困。

    一边的荣枯早就又闭上眼,趺坐禅定了。

    “法师。”

    李安然拿书脊戳了戳他肩膀。

    荣枯跟块木头似的不动。

    “法师?”

    李然安又用书脊戳了戳他的胳膊。

    荣枯拗不过她,问道:“何事?”

    “法师会下棋么?”李安然道,“元叔达这几日入山采药去了,没人陪我喝酒下棋。”

    荣枯:……

    看她那副样子,没人陪她喝酒下棋,她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略通此道,不算擅长。”他想了想,便这样回答道。

    然后他就看到眼前这位王爷那双秋水眼一下亮了,满脸的“来两盘,来两盘”。

    荣枯木然。

    他木着脸道:“王爷来的时候可曾用过早膳?”此时天色还早,他早上起来做点香做早课,到现在还没吃过什么。

    李安然对他有恩惠,不是谢过便能化缘的,他不好多拒绝她,只好把话题扯开。

    李安然道:“我喝了碗清粥。法师要请我用早膳么?”

    却见荣枯从一边搬出个小炭炉,又取了几块切成薄片的隔夜蒸饼,放在火上烤了起来,边上还放着一个小碟子,里头装着晶莹如黄蜜一般的酱料。

    李安然见他烤了一会,直到两面微黄酥脆,沾了一些蜜酱之后,才放在碟子上托着递给自己,便伸手拿了塞进嘴里。

    蒸饼烤酥脆了自然如嚼琼叶,最惊艳的还是那黄蜜色的酱——入口甘微酸,带着一些杏子味,很是开胃。

    李安然吃掉了一片,又拿了一片,却见那个装着酱的碟子放在荣枯左手边,便探出头,单手撑着廊子倾斜过身体,示意荣枯将那酱碟子给她。

    荣枯正在翻烤蒸饼,李安然凑过来的时候他没有注意,一时不防,回眸间被她耳朵上随着动作摇晃的珍珠珰晃了眼。

    沉静了半晌,他才道:“宁王殿下。”

    “嗯?”李安然一只手捧着碟子,两个手指捏着酥琼叶沾满了杏子酱叼在嘴里,回过脸来看他。

    “小僧等等与您手谈一局吧。”

    “不要,本王要吃烤蒸饼。”

    荣枯:……

    这便是所谓……自作孽……吧?

    作者有话要说:  胡僧:还是下棋吧。

    大公主:杏子酱好吃。

    【被她耳朵上随着动作摇晃的珍珠珰晃了眼。】其实是隐喻。

    胡僧看到的不是耳坠,而是大公主白花花的脖子【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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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荣枯陪着李安然下了一下午的棋,他不打诳语,确实是不精于此道,所以开头几盘次次惨败。

    好在他也不把这些胜负放在心上,倒是李安然开心得很。

    “我和你说,叔达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出山,下棋也从来不肯让我。”李安然在最末一局数完子之后,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好像只饕足了的猫。

    简单来说,论起手谈,她人虽不菜,奈何瘾大。

    荣枯只好叹气。

    好在李安然过了瘾,就放他回禅房坐禅去了。

    他在廊上趺坐,耳朵却动了动——不知为什么总是没法静下心来,似乎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似的。

    只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