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废太子和真千金 > 分卷阅读4
    “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不要你管。”

    他才不要这个野丫头假好心,想用这样古怪的破烂东西收买他,没那么容易。他秦彦就算是不当太子,那也不是一个乡下丫头能看扁的。

    姜麓神情略变,“你是不是想故意伤了手好躲懒?”

    这句话不亚于踩了狮子的尾巴,小狮子又炸了毛,“谁说我是故意的?你这个…你这个…”他憋了半天,还是骂不出任何的脏话。

    “我这个什么?”姜麓逗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拣了大便宜,娶了我这么一个贤惠能干的大美人。”

    “你…你不知羞!”

    少年胀红着脸,长长的睫毛因为怒火而颤。

    哪有这样的女子,粗鄙不堪又没有自知之明。她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贤惠,就凭她如此不敬夫君已犯七出之罪。还自以为是大美人,又瘦又黑穿着大红的衣裙像干柴着了火,亏她有脸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他以后一定要休了她!

    “什么羞不羞的,赶紧给我戴上干活。”姜麓脸一沉,“今天日落之前,务必要拨完一半的草,否则晚上没有饭吃。”

    秦彦气得七窍生烟,这是什么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母老虎。变脸比翻书还快,他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人。

    宫里和京中的那些女子,无论心中如何算计面上皆是一派知书达理。即使是勾心斗角,无非话里藏刀隐而不露,何曾有过这般明刀直枪之人。

    更让他生气的是自己的两个仆从如此听她的话,一个比一个卖力。他磨着后槽牙,气得将脚下的土踩出一个坑。

    姜麓对他的憋屈和怒火视而不见,施施然站到地埂上。秋风吹起她的大红衣裙,像一团燃烧的火如荼如蘼。

    小新子恍惚觉得,夫人的气势比皇后娘娘还要厉害。还在这叫什么手套的东西真好用,戴上之后手也不疼了,也不怕被利草割伤皮肤。

    日头堪堪西归之时,荒地的草将将被拨完一半。厨房里的炊烟重新飘散在空中,伴着远处的鸡犬之声似梦似幻。

    “公子,你还好吗?”赵弈小心翼翼相问。

    秦彦吐出一口恶气,“死不了。”

    小新子胆战心惊,他在东宫侍候五年,从未见主子如此生气过。可是这也怨不得他们,夫人那气势主子不是也怵吗。

    赵弈心思浅,愁色和担忧写在脸上,公子气成这样他也不敢多说话。他有些难过起来,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公子这是夫纲不振被妻压。

    秦彦不用人扶,拖着一腿的泥上去。回头望着一大片清理出来的荒地,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力气用尽之后的痛快遍布身心,他心里莫名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放开,变得说不出来的轻松。

    晚饭是腊肉白菜焖面,面是姜麓亲自擀的。有了上一顿的经验,几人都没有小看这普通的饭菜。

    一口下去有面有肉还有菜,面条筋道混着腊肉的咸香,还有白菜梗的清甜脆嫩。复杂的口感在嘴里交融着,令人欲罢不能。陶儿有姜麓的首肯,自是放开吃。她吃得心满意足,欢喜写在脸上和眼里。

    姜麓也很满意,自己做出来的饭菜被人吃得一干二净,这是对她厨艺最大的肯定。

    秦彦默默吃完饭,又一言不发地离开。他自始自终没有看姜麓一眼,但她知道他其实一直都绷着神经。

    锦衣华服的公子,干完一天活后狼狈至极。锦绣华美的衣服被刮起无数细丝,玉白色的面料上又是泥又是乱草枯叶,穿着这样的衣服干活真真是糟蹋。

    不仅是他,还有赵弈和小新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姜麓心下有计较,看来得给他们置办几身合适的衣服。

    夜幕低垂之时,月亮悄悄升起,不多时天际中星星多了起来。秋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聒噪中自有乡间独有的乐趣。

    正屋一片寂静,灯烛未亮。

    赵弈守在门口不动,尽职尽责。没过多久小新子蹑手蹑脚出来低语几声,说公子一倒头就睡着了。他惊讶万分,尔后又恍然大悟,望向偏屋时多了几分感激。

    偏屋亮着灯,姜麓正在列单子。初来乍到百废待兴,既然要开荒种地,自然少不得要置办一些农具以及制定一下耕种的计划。

    陶儿进来禀报,说公子已经睡下。

    “累了一天,这一觉应该会睡得很好。”

    十七岁的少年,经历一些风雨便要死要活的,姜麓可不惯着他。她就不信空乏其身之后,小屁孩还有心思想东想西。

    “行了,你也去睡吧。”

    “夫人…”

    姜麓看着陶儿,这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早睡早起身体好,快去睡吧。”

    陶儿小声应下,迟迟疑疑地离开。再一看那埋首在灯烛之下的人,忽然觉得这位新主子似乎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3.小狮子

    日上三竿之时,鸡犬声四处可闻。

    秦彦还在梦中,梦中他重回东宫恢复太子之尊。沿路经过的地方,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他们一声声高呼太子千岁。

    那些人中有一人瑟瑟发抖,正是他的妻子姜氏。

    姜氏不停磕头请罪,求他开恩。他冷笑一声,暗道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他曾发誓言要休了她砍了她的头。在此之前,他要让她拨光宫中的草。

    突然他感觉身上一凉,猛然睁开眼。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干活!”

    被子已经被人一把掀开,目光之中是那粗鄙的姜氏,正居高临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