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大喊。他知道自己考虑欠妥,但云湘是个可怜人,他不该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不去做。
少女的身型一愣,确认雨声没有盖过商陆的声音,才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他居然说要娶她?
商陆深吸一口气,对着她又说了一遍:“云湘,我娶你吧。”
她沉默一阵,骂道:“疯子!”
“我是认真的!”商陆仍旧是牢牢盯着她,“你一点都不下贱,蛊毒发作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而我,毁了你清白,就应该负责任,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我哪还有清白可言。”
商陆往她的位置迈了几步:“我知道我不聪明,师父也从未教过我如何面对男女之情。但我明白你在阿榆身边不开心,若是你能接受我,我可以娶你。感情这种事情……”
“没有必要。”云湘打断他,话里不带一点温度,“是我的错。”
雨声稀里哗啦的,像是浇在商陆的头上,他酝酿许久的勇气,就这么被完全浇灭。
他知道云湘在逃避,只把所有的不满都憋在心里,不肯放出一丝一毫。
她离开的时候,一晃一晃,像是在大海里面漫长漂泊的一片树叶。
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稍稍一点的暗流和旋涡,就能把她吞没。
商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路跟着她,回了她的院子,看着她关上门,而自己在雨里淋成个落汤鸡。
花棋过来送饭的时候,他还在那。
“你干嘛呢,大冷天在这淋雨?”他分了商陆一半的伞,“别云湘刚好,你又病倒了。”
“明天我来煎药吧。”商陆的语气带着点恳求。
花棋嫌弃道:“你怎么来抢我的活呢,平常不总是使唤我吗?”
商陆神色深沉:“今天云湘差点跳河。”
花棋大惊,音调都提高不少:“跳河?”
“白日里你得盯得紧些,所以我来煎药。”商陆想了想,补充道:“别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花棋点头,眉宇之间都变得紧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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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丸
大雨下了一整晚,噼里啪啦得直到早上才变得淅淅沥沥。
云湘睡得不好,早早起床却无事可做,连花棋特地做的豆沙包,她只是勉强吃下几口,便不再动了。
花棋瞧着她的消瘦的模样,只好寻了些七彩的线教她编当地的花绳,消磨时光。
云湘学得认真,手也巧,没多久便编好一条,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的人。
“给我?”他拿手指了指自己,一脸诧异。
云湘点点头,把那段花绳塞到他手里:“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
“那爹娘呢?”花棋张开手掌,瞧着手里略有些分叉纹理的花绳,心里有些许开心,“花绳的编法不同,送的人也是不同的。”
他手里的这条,是送给亲人的。
云湘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与她无关的事情:“我没见过他们,也不知道姓甚名谁,是姥姥把我带大的。”
花棋一听,整个人慌了起来:“我,我不知道……你……对不起……”
她瞧他狼狈的模样,突然笑了起来。
“没事的,我有那么凶吗?你这么怕我?”
“我……我……”花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湘正等着他回复,外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花棋,我来换班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商陆端着托盘,进了屋子。他穿了一身靛蓝的衣服,腰间配的是更深一些的缎带,显得整个人干干净净,多出沉稳之感。
云湘本以为花棋会拒绝,没想到这小屁孩应声就走,丝毫没有想留下的想法。
门又“吱呀”一声关上,商陆强压下心里的无措,在云湘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身边瞬间多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商陆知道云湘每日沐浴,她身上香甜的味道,自己竟闻不出是什么,只觉得很迷人。
这几日她的脸色,因为蛊毒已经苍白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