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他今天输球了,情绪不好。”
方语杉抬起手把伞递给小贾,“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说完方语杉从反方向离开。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小贾。
雨势渐密,周围也雾气蒙蒙的,有雨滴落在她的鼻尖上,睫毛上。她也丝毫不在意。
小贾跑着追上韩祁川,把伞给他,还把刚刚方语杉说的话,一字不差地传达给他。
听到这句话,韩祁川拿着伞,静默了片刻,突然往回跑。
雨下大了,他的衣服被淋湿,衣服贴在身上,头发全湿了,手里还攥着那把黑伞。
当他跑回原来的地方,看到在拐角处有人为她撑着一把伞。
撑伞的男人伞面往方语杉的方向倾斜,右肩膀上被从伞面上滴落下来的雨弄湿了。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他们喜欢打同一把伞,他会把伞面向她倾斜,那时候方语杉不乐意,硬生生地给他掰过来。
那时候她说,要淋一起淋。后来他们喜欢两个人攥着伞柄,挤在中间。
三年确实太长了。
韩祁川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黑伞,自嘲一笑。
有点后悔了。
第09章
利迪亚的雨一直下,时大时小,时急时缓。
站在会议室窗户前,方语杉有些想回家了。
她给爷爷打了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来,紧接着是爷爷浑浊的声音。
“木木啊。”
“嗯,是我。”
方语杉有一个小名叫木木,爷爷说捡到她的时候,她就抱着树哭,就给她起了一个小名叫木木。
“爷爷,我想你了。”
难得听出来方语杉撒娇的语气。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爷爷是个老兵,典型直男,虽然不细腻,却从小用笨拙的方式关心她。
会给她买漂亮衣服,会自豪的夸赞她。
所以她最大的梦想是等爷爷退休了,给他买一个带房子的院子,再把他的腿治好。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她跟韩祁川没什么未来可言。不可否认刚到这里她心里起了波澜,动了心思。
可现在她发现并不是时候。
这一通电话压下了她心中燃起的小心思。
拍摄的工作总是贪晚,会议结束后,天灰蒙蒙的,外面潮湿,一条泥泞的路,她走的磕磕绊绊的,快要到达娃家的时候,她听到了争吵声。
方语杉眯了眯眼睛,往前探了探,确定争吵声是来自达娃家,方语杉往前走了几步。
达娃家门前灯开着,她能看清是达娃在哭,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达娃对面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手握着自行车车把,嘴里咕囔着不知道什么语言。
男人力度很大,达娃像是跪在地上央求着他,被男人一个大力甩在地上。
方语杉:“达娃。”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又下起了雨。
“自行车。”达娃带着哭腔。
方语杉这才抬头看过去,男人笑得恶劣,黑色皮肤衬托着几颗大白牙。
一副得势的样子。
男人拉着自行车又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说完达娃哭得更伤心了。
最后,男人走了,方语杉扶起达娃,“报警吧。”
达娃震惊地看向她,转而敛了神色,换上哭腔。
“自行车没了,你刚刚怎么不抢回来。”
方语杉愣了一下,眼睛看向达娃,她仔细盯着她,见达娃依旧哭哭啼啼的,没在意她说的话。
“报警吧,交给警察,总比我们两个人强。”
方语杉一向冷静,就连小温都说她的理性思维太强了,以至于在感情上这么轴。
在男人抢夺自行车的时候,她就发现男人随身携带着刀,硬碰硬显然不行。
达娃似乎不太满意,但又不好说什么,“那是韩送的自行车,没了怎么办。”
“我赔给他,人没事就好,你赶紧报警吧。”方语杉催促到,因为生在中国,她主观思维认为这里如中国一样是法治社会。
达娃却摇头,带着哭腔:“他是我前男友,报警没用的。”
“但你得做些什么啊,下次他要是再来呢?”方语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她只是觉得不能这样。
但是达娃拼命地摇头。
最后,方语杉放弃了劝说,她只是将达娃扶起来,把门打开,告诉她,“如果下次抢其他东西,也任由他拿吗?”
达娃没说话。
方语杉回了房间,简单收拾衣服,去后面的洗澡间洗漱。
这里的淋浴是很早前的那种黑色的水包。
方语杉洗完,随意套着一个长t恤,一双长而直的腿露在外面,头上搭了一个毛巾。
刚进屋子,就看见倚靠着门框的韩祁川,他低着头玩着手机。
达娃不知道去了哪里。
方语杉愣了片刻,脚好像长在了地上,不能动。
韩祁川听到声音,也抬头看过来,他掀眼看过来,单手插着兜,站直了。
方语杉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但想到昨天的事情,她欠他一个道歉。
“我想昨天误会你了,我道歉。今天本来也是道歉,但那时候你好像没消气。”她说得坦荡,唯有这样,才能划清界限。
她今天一直告诉自己,来利迪亚只是工作。
韩祁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我小气?”
方语杉最后一句听起来确实有点这个意思。
“我没有这个意思。”
“听起来就是这个意思。”韩祁川挠了挠眉毛,嘴角扬着一抹淡淡的笑,很浅。
“你是很想吵架吗?”方语杉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