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调。
“娘,我今日查阅书籍,发现书上说,镜子虽能调节阴阳,但对先天身体弱的人来说,会加重病情。”白优故作严肃地看向了她,“我之前一直醒不来,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我,今日才知晓原来是这镜子的关系。”
吴氏悚然一惊,“你的意思是我被骗了?这狗道士害了你?”
“……”
白优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吴氏慌张地站了起来。
“我拿下镜子了,没事的。”
吴氏怒拍桌子,“这狗东西敢害你,我这就找人把他抓回来收拾一顿。”
“等等。”白优急忙叫住了她,“娘,这道士在上京多久了?”
“他可是祖传的摊位,据说建国就有了。大家都叫他上京土地神呢,不然我和你叔母也不能信了他。”
风水玄术本就受达官显贵的青睐,既然有这名望,道士背后必定和上京各方的关系网有所牵连。
贸然抓回来势必引起怀疑。
淮安侯府如今无依无靠,还是需要一点非同寻常的办法才行。
“娘,也有可能是我们误会了他,不如你先带我去见见他,等弄清楚怎么回事再说。”白优好言劝道。
吴氏一听也在理,“好,娘听你的……”
送走吴氏,白优重新看向八卦镜。
就着烛火,她发现镜面上有什么东西流动着,并以极快地速度干掉,剩下一些粉末卡在了缝隙里。
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泥土味。
这味道白优可太熟悉了……是极乐散。
算得上风水玄术行业从业者的顶级装备,属于天下无解的致幻药,遇热挥发,仅靠气味就能把人心里最恐惧的东西诱发出来,导致人身心的崩溃。
短期顶多抽个疯,长期使用的话……那便是杀人于无形的最佳武器。
白优因为身体的关系,即便是盛夏,屋子里都摆放着炭盆,高温会让镜子上的药物快速地挥发出来。
所以,如果是她一病不起的话……
原身的死,果然没那么简单。
可是,原身一个常年呆在家里的闺中小姐,是谁要将她置于死地?
她想到了在仓库里的那个伤者,看来宋从极要查的,和要杀她的,是同一批人。
但她现在顶着这个身体又活了。
仓库已毁,一旦对方发现八卦镜未能杀死她,恐怕……还会再次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宋从极:跟我回家这种事情想都别想。
白优:你最好以后也别想!
6.06
镇国公府,夜已四更。
宋也从睡梦中被揪出来的时候,憋了一肚子的火。
可看到宋从极那冷淡至极的脸,再大的火也都瞬间偃旗息鼓了。
“侄儿啊,这么晚把叔叫起来有什么事儿?”宋也打着呵欠问道。
宋从极换了一身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二叔,你可有事情想告诉我?”
宋也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吧?”
“那我有。”
“啊,天都没亮呢,有什么等天亮再说。”宋也察觉到要完蛋,说着就要跑,门却被魁斗给堵住了。
宋从极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和淮安侯府的婚约,二叔作何解释?”
宋也心虚地瞥了他一眼,说来也是可笑,他一个长辈怎么每次见宋从极都跟见自己爹似的,让宋从极这么没有情绪地看着,心里一阵发怵。
“……你知道了啊?”
“还想瞒多久?”
宋也脸上有些挂不住,“其实这事吧,不赖我,真的……我和白礼那天喝多了,随口那么一说,他女儿到岁数了还没嫁出去,你身边也正好缺个人,我不就跟他一拍即合了嘛……你也知道,我这喝多了就没把门,我们两醒来都忘了这事了。谁知道传出去了,都以为你要娶她……”
“以为?”宋从极敛眉,冷冷开口,“天亮后把婚约退了。”
宋也试图挣扎:“……其实吧,淮安侯心里有数,他们家那情况也不是上京城谁家都能挑的。再说了,白优那身体去哪家也当不了主母,不会奢望正妻之位。你这情况现在也没人敢嫁你,要不你……”
宋从极冷冽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宋也立马识相的闭嘴,“你放心,我明天就把这婚事退的干干净净。”
说完,也不等宋从极开口,趁着魁斗没拦着,飞也似的溜了。
宋从极靠在软榻上翻看魁斗送进来的卷宗。
仓库是半年前开始传出闹鬼传言的。
之前一直没有人注意,直到多喜郡主在半月前突然失踪,才发现有这样一个地方的存在。
可根据现场来看,如若是精心设计过的格局,那幕后的凶手势必在上京有一定的财富或者身份。
每次机关里的暗器不一样,说明有人一直在进行着调整,可自从天玄司接管就有人看守在那里,调整的人又是怎么进去的?
从死者现场的衣物来看,除了天玄司的人马和多喜郡主,其余的死者没有特殊的规律,老人孩子女人男人……什么样的都有,更像是随机抓取或者意外闯入。
如果凶手真正的目的是需要阳气,那用途又是什么?
宋从极将这些可疑的地方一条条列了出来,更多的线索恐怕得等救回来的那个人醒了才行。
窗外晨光微露,折腾一夜宋从极刚准备躺下,天相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请他立马回一趟天玄司。
床榻上,被救回来的那个人目前身上已经做了清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