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啊……

    梦里的陈司姳擦了擦眼泪。

    琮琮,只要公司发个声明,只要你现在改过来,我还是喜欢你的,妈妈真的好爱你,你去叫公司好好发个声明,我们还能为你反黑为你控评,你的单人专辑还没发,你的爱豆生涯才刚刚开始,你不是说想要站在舞台上发光吗,你不要再作下去了好不好……

    妈粉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陈司姳偶尔会这样想。你看,你害得我那么惨,可我还当你是个孩子,我还爱你,我还能爱你,我还想爱你。

    是的,你恋爱了,锤得死死的,你的小女友不小心发了照片出来,全网独一份的那种照片,说是P图都找不到原图的那种照片。热恋期的你笑得真快乐,愿意配合小女友做奇奇怪怪的丑表情,明明我们用你的沙雕表情包你都会叫我们删掉。

    ‘我爱她,这条微博为她而发。’

    琮琮,你在发那些有迹可循的微博的时候是不是这样想的呢?就像是个得到了不能被人知晓的宝物但还是偷偷炫耀的孩子。

    她是你的宝物,我呢,我们呢,又是你的什么?

    宝宝,粉丝的爱,和女友的爱,你不可以同时拥有的,你没有资格,你不配,你知道吗?你是选秀节目出道的爱豆,是实力仅仅能支撑你出道的偶像,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出道,凭什么能接到这么多代言,凭什么能上这么多节目,凭你自己吗?你怎么能这么天真呢?

    流量时代,粉丝变现。粉丝手里才握着决定你“生”与“死”的权力。

    陈司姳把珍藏的应援物剪了个稀烂。

    宝宝你看,这张手幅,是你第一次公演的时候,你的后援会急急忙忙赶工出来的。冬天好冷啊,她们站在街边好几个小时,只发了十张出去。我喊你的名字,举给你看,你看到了我,你还冲着我笑了。

    这张手幅,是第二次公演的时候,我给你做的。用的你最喜欢的黄色,画了你第一次公演服装造型的Q版小人。你第一次公演吸了好多粉,手幅发得好快,舞台下举着你手幅的人好多,大家都在喊你的名字,你的眼睛从西边看到东边,我们对视的时候你好像认出我了,你又冲着我笑。

    这张手幅,是导师合作舞台的时候,我们家的太太为你做的。你真的很棒啊,吸到了好多产出太太,这是我追星十几年来,看到的最漂亮的手幅,手幅上是我见到过的最漂亮的小男孩,漂亮到别家来我们家超话问有没有二贩,想要拿去收藏。

    这把透扇很好看吧,你生日那天,后援会给每个到场的人都发了一把,你应该也有一把。你的那把上面挂着中国结扇穗。做透扇的妹妹说,她的奶奶也很喜欢你,所以特意做了个中国结,说是什么双钱结,希望你以后能赚大钱。你是真的没有心啊,你的小女友解了穗子挂到了她新买的团扇上,还拍了照片发微博,你就没想到可能会被发现吗,还是你根本不在乎?

    ……

    池恩琮不知道何时消失了,只剩下陈司姳在那里剪东西,咔嚓咔嚓的声音和手感熟悉极了。

    剪着剪着陈司姳开始哭出声来,刚开始还是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骂,骂他没有心,骂他傻逼,骂他活该,到后来只剩下哭。

    ——

    “姳姳、姳姳醒醒,起床啦,做噩梦了吗,怎么睡着觉都流眼泪?”

    陈司姳恍惚中感觉有人在摇晃她,还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喊了句:“妈,你怎……”

    嗯?好像哪里不对?酒喝多了声音能变这样?

    陈妈妈也感觉哪里不对:“怎么突然喊妈了,你不都是喊妈妈的吗?”

    哦豁。

    睡眼朦胧惊坐起的陈司姳傻眼了。她正躺在记忆里小时候睡的那张床上,盖着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套着哆啦A梦被罩的被子,妈妈的头发染的是十年前最流行的酒红色,模样倒是没怎么变,身上穿着一件白毛衣。

    这是……重生了?

    陈司姳一张嘴,哭了。

    陈妈妈慌忙把陈司姳抱在怀里哄:“怎么了宝贝儿?是不想去上学吗?不想去咱们今天就不去,妈妈给你请假。”

    听到哭声的陈爸爸手里还拿着锅铲就过来了,一叠声地问着怎么了。

    陈司姳哭到整张脸通红,鼻涕眼泪糊作一团,全都蹭在妈妈的白毛衣上了。

    她心里恨恨地想着:

    这辈子,谁也别想再骗我的钱了!你们这群没有心的小爱豆,一个也别想骗到我的钱我的心我的爱我的微博关注点赞评论了!我要去爆你们的料,我要去贴吧豆瓣微博兔区爆料,我要把我上辈子浪费在你们身上的钱,全都从你们的垃圾公司垃圾经纪人手里赚回来!我要做一个没有心的无情秀粉,你们这些臭弟弟臭妹妹休想再骗到我一张奶票了!听到没有,休想!休想!!!

    第2章 成年人变成小学生都会遭遇的事

    陈爸爸陈妈妈在体贴女儿方面非常有效率,一个电话就给老师打了过去把假请了。

    陈司姳抽着鼻子,坐在饭桌前喝粥。早饭还是传统老四样:白粥,馒头,炒菜,小咸菜。因为陈司姳在长身体,所以还会额外给她准备一个鸡蛋。

    眼下陈司姳正在桌上滚着鸡蛋,滚了几圈拿起来在桌边一磕,然后心不在焉地自己剥。

    陈爸爸陈妈妈对视了一下,陈爸爸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姳姳,在学校受欺负了吗?”

    “没有。”陈司姳低着头慢吞吞地剥鸡蛋,她的头脑已经冷静了不少,爆料这件事被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