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卧底,为了避免被发现破绽,应暇改用了其他法宝。
萧陶半坐在地上,垂着脑袋用法术治疗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不知为何,三尾狐留下的伤口用普通治疗术很难治疗。
萧陶有点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莫名地慌,总感觉自己忽视了什么。
听到应暇的话,她敷衍道:“一半一半。”
“什么叫一半一半啊?”
“你看不出来?”
应暇抿了抿唇,忽然道:“他天赋异禀,剑道上的修为比我还要高深,只不过这路数也太……太锋芒毕露了。”
不过剑有个性是好事,应暇倒是不觉得什么,只是晏无陵剑法很是正派,他周围缠绕的火却邪异的很。
正思考着,应暇忽然发觉萧陶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了。他回头看去,只见萧陶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像是丢了魂一般。
应暇一怔,“萧师妹?”
“萧陶?”
萧陶眨了眨眼睛,还是没说话。
应暇古怪道:“萧陶,你知道你是谁吗?”
萧陶柔柔怯怯笑了笑。
眼前的美人依旧是仙姿玉骨、清灵美貌,只是神态和表情都不对,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应暇心中一沉,正要研究萧陶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忽然战斗圈里一声爆炸般的声响。
应暇下意识把萧陶护住,转头看去,红莲业火被爆炸的气机牵引冲散,一道流光突破了白宵的丹田,冲了出来,直奔光门。
仔细看去,那流光仿佛缩小的白宵一般。
于是应暇意识到,刚才白宵是用了自爆的方法,突破了肉身也要出去,为灵识求得一线生机。
烟与烈火渐渐散去,晏无陵扫了一眼白宵再无气息的裹在灰色斗篷里的躯体,没有管那流光,反而冷冷看向应暇。
应暇被他森冷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放开怀里的萧陶。
萧陶像是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一般,躲在应暇身后,偷偷看着晏无陵。
应暇握住她右手手腕,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晏无陵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眼皮微垂,不知道想什么。
应暇感受到晏无陵的视线,下意识松了手。
他不知道晏无陵是敌是友,然而此时此刻的境遇和晏无陵眼中的杀气,让他以为晏无陵想对自己二人动手,忍不住怂了。
“道友,如果你想出去,我们绝不阻拦。”
他说这话时,只听一股滋溜滋溜的电流声,白宵的灵识到底没有冲出那光门,反而被光门的力 量阻拦,灵识也在挣扎的过程中被搅碎成飞灰。
一代魔道大能,居然就这么死了。
应暇心中惊惧不已。
晏无陵听了应暇的话,冷笑了一声,他忽然拎起应暇,还没等应暇反应过来,便把他扔在了光门前。
应暇一怔,还以为晏无陵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要把唯一出去的机会给自己,进入光门前还特地遗憾地回头望了萧陶一眼。
——对不起了,萧师妹,师兄先走一步啦。
你那么美,这个阴晴不定的同门应该不会对你怎样吧。
他叹了一口气,确定光门附近没有陷阱和其他危险。
紧接着应暇桃花眼忍不住泛上笑意,唇角愉悦地勾起,摇了摇扇子,大步迈了进去。
他如愿以偿顺利走出门。
然后他撞到了一堵墙。
应暇:“!??”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这堵墙,这是山壁,山峰的一头。
而且应暇在山里躲了那么多年,这山还很让他熟悉,这是熔浆河对岸的山,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去了!
这扇光门后面居然不是出口!!
应暇几乎被气出一口老血来。
这些年岁里,不止是白宵贺千鹤,应暇也是绞尽脑汁盼星星盼月亮地想要渡过熔浆河。
因为熔浆河对岸的光门,显而易见就是出口。
可谁能想到,这不是出口呢!
这秘境的主人是故意作弄人的吧!
应暇气恼地从光门回来,看到了光门旁白宵的尸体。
白宵瞪大了瞳孔涣散的眼睛,手指还在指向门的方向,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悲愤至极。
看到这个最早来到熔浆河,为了渡河费了最大心力的人,应暇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再惨能有白宵惨吗。
应暇目光一扫,便看到疑似自己同门的晏无陵垂着眼睛,半搂抱住萧陶。
应暇有些担心地看了过去。
只见萧陶有些害怕地看向晏无陵,手指无力地抓住晏无陵的衣袖,软软怯怯道:“兔兔那么可爱,我可以吃兔兔吗?”
应暇见状,大吃一惊,这是他见过的那个萧陶本人吗?
晏无陵眉头挑起,冷淡的容颜浮上一丝兴味,观察着她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