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科举,一路做到当朝内阁首辅。
钟家的嫡孙女儿,也就是这个钟成康的亲姐姐,还嫁给了建王为妃。
也难怪钟成康不把乔家放在眼里。只可笑他尚未入仕,不曾见过太子。
杨陌微低了头,嘴角轻勾,冷笑一声:“那我今日便替钟国公这老头儿教育教育不肖子孙。”说罢,他动了动右手食指。常夏会意,上前左右开弓,连着打了钟成康四五个耳光。
啪啪啪,一声一声地,乔檄觉得十分解气,可心中更加左右为难。
本来在后头看见有人调戏盈儿,他正准备让侍卫赶上看看。哪知杨陌竟是随手从侍卫手中夺了一柄剑,箭一般奔出。关切之情,比他这个哥哥可急迫多了。现在明知钟国公家在朝中举足轻重,杨陌又正值用人之际,他竟然还是毫不迟疑出手教训钟成康。
这番举动实在不像那个向来谈定自若,谋划精准的太子。反而像个恋爱中热血冲动的毛头小子。他如此着紧盈儿,如果乔家真装傻,硬把盈儿嫁了他人,岂不会被他记恨一世?可要真把盈儿嫁他,又怕盈儿将来在宫中吃苦。
乔檄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钟成康被打得鼻子口来血,杀猪般叫唤。当街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盈儿就听得人议论纷纷。
“哎哟,这什么人呀,连辅国公家的人都敢打。”
“不是乔家的吗?”
“乔家的是那个。打人的是那个!你眼神不行。”
“那位公子长得丰神如玉,难道是武安郡王世子?着急护着自己儿媳妇儿?”
“我说你眼神不行,这消息也不行。这武安郡王世子早跟乔家姑娘退亲了。”
“你行,你行,那你说说,这位公子是何人?跟乔家什么关系?为什么为了乔家姑娘得罪权倾朝野的辅国公?”
另一人哑口无言。
盈儿听得心中烦躁。就算她对前朝事所知有限,可要说拉拢朝臣,辅国公家可比乔家势力大多了。建王不就上赶着娶了他家的嫡女?现在他要是得罪了辅国公家,等于逼着辅国公家彻底倒向建王。这不像他。
上一世,她记得他虽未与辅国公家联姻,却与辅国公维持了良好的关系。及至登基,还继续重用钟家,世人无不赞他胸襟宽阔。
而且,她也实在没想到这看上去十分不成器的东西,居然是未来的少年状元钟成康。
常夏打完,呵斥道:“不长眼的东西。还叫,只打你几耳光已经是看在老国公的面子上了。”
钟成康被打得晕晕乎乎,正要怒骂,听到常夏声气,他却双眼一翻,晕倒过去。
常夏无语。他明明没敢下重手,这钟成康也太不经打了吧。
两个侍卫上前,抬起晕倒的钟成康扔还给钟家侍卫。
钟家侍卫扛起钟成康,吓得一溜烟跑了。
*****
围观的人全在指指点点。
杨陌看着盈儿,幽黑的眸子好像有火苗在烧:“这样你还有心情去吃你的猪蹄子么?”
盈儿本来已经不想去,可被他这样一问,就心生逆反,扬眉嘻嘻一笑:“为何没有?”
她抬脚就往流香楼走,还没忘了吩咐筥儿,让她去把那老婆婆的花儿连筐一起全买了。
可等她在楼上雅座安顿下来。筥儿拎着花筐回来,身后跟着常夏,说花儿是常夏付的钱。
盈儿有些忍无可忍。上一世,他便是最会做这种小情小意儿的事,哄得她团团转。这一世,她才不吃他这一套。
见杨陌正慢条斯理地用茶漱口,她更觉火上心头,“谁买的,就给谁好了。你拎着做什么!”
杨陌闻言脸色一沉,“你若不要,便一把火烧了罢。”
乔檄见状,忙给筥儿使眼色:“盈儿,殿下好意,你还不赶紧谢过?吃饭,吃饭,天都黑了。”
盈儿见经过钟成康一事,乔檄马上向着杨陌说话,心中更是有苦说不出,憋闷难受,只好拿猪蹄子泄愤,啃得满嘴油花。
瞧杨陌坐在一旁,一副满脸尴尬,食难下咽,只能喝闷酒的模样,她又幼稚地觉得大仇小小得报,有些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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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还是躲不过。戌时,他们回到了杨陌的私宅。
这座院子虽小巧别致,可房舍不少。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运,她居然住进了上一世住过的那间尽欢阁。
这里与正室金樽堂共用一个院子,中间用花墙隔断,墙上开了一扇月亮门。
她散了头发,正准备歇息,筥儿过来问那筐花儿是不是要带回京,她好收拾起来。盈儿沉吟片刻,道:“院中有个流水花池,把这花儿都倒进去吧。”
这些花儿随水流出,流到哪里便是哪里。若叫人捡了去戴也是造化。
筥儿听了,便跑了出去,一会儿空手回来,又兴奋又好奇地问:“姑娘怎知这院中有个流水花池?我找了好一会儿,原来藏在院子那一排木香藤后面。”
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