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至少不能像是今天问少夫人那样显得一无所知。您问问植少爷在东松的情况为佳。”

    被素秋看穿自己的打算了,乔婉有点不好意思,调侃着解嘲说:“素秋真是我的知心人儿。我不问他俩就是了。你给我讲讲孟植,不,植儿吧。这小伙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素秋想了想,答道:“奴婢是下人,不好评价主子。植少爷是咸盛十年生人,就在您和老爷成婚当年,十一月初六的生日。十二岁考上了秀才,众人惊叹,当时就有人想跟植少爷定亲,是老爷压着不让,怕植少爷分了心。后来大治七年,植少爷考上了举人,年仅十四。老爷很是开心,把植少爷送进了咱们喜阳府城的云鹤书院。老爷那阵子连连跟您说后继有人,指望植少爷三年后参加进士试,一鸣惊人。然而老爷当年过世,植少爷便离开书院,回家来守父孝。去年出孝,您为他娶妻,安排他赴京赶考,果然考中,顺利得官。东松与喜融相距二十日路程,您与植少爷彼此牵挂,常常相互派家丁送信送物。”

    乔婉很满意,素秋简直是很不错的小秘书,清秋也不错,两个丫鬟各有特点,且都有一片全心全意为她的心。就在这时,清秋进来说孟五孟六在门外侯见。

    乔婉叫他们进来,看到两个有些战战兢兢的壮年汉子,在离她很远处就跪倒请安,磕头声音很大。乔婉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忙叫起。

    清秋和素秋一人一边,在她身后站定。孟五孟六直起身来,低着头不敢直视乔婉,恭敬的听候乔婉吩咐。

    乔婉想了想,先寒暄起来,问他俩分别年龄几何、家乡何处,家人在哪里,昨日休息的可好,宿醉醒了没等等。

    两个家丁本是简单答言,生怕哪里说错惹夫人不快,但是发现夫人无比和气大方,喜欢听他们俩多说,一点儿都不嫌絮烦,渐渐的胆子也放大了些,搜肠刮肚的想出话来回复夫人。

    乔婉问道:“你们从东松奔波而来,代表植儿向我贺寿,路途十分辛苦,明天就出发么?东西都收拾好了?”

    两个人中个子更高些的,自称孟五的回话说:“禀夫人,为夫人贺寿是天大的事,县令大人二月起就开始在县里到处搜寻好衣料、好玉石,好容易到了三月十一才觉得备齐了,这便打发小人立刻上路回来喜融,幸好在四月初二按时到了。昨日我们哥俩还有幸喝到了夫人寿宴的美酒,再谢过夫人。这趟虽然赶得急了些,也是沾光天爷,一路没下雨,依然二十天日程,不多不少。小人们预备着明日一早出发,夫人和少夫人吩咐我们要带给县令的衣物鞋袜和信件,都整点妥了。至于夫人说辛苦,这是小人两个应担的差事,往返路途也是走熟了的,不觉辛苦,请夫人放心。”

    乔婉听到了二十日路程,感兴趣的问:“路途确实遥远,你们一路怎么走?”

    另一个叫孟六的开口说:“禀夫人,小人们雇好了马车。从喜融县出发,一路赶车,白日走官道,晚上在大车店打尖住店,约七日能到白宁县。在白宁县上船,顺流而下,约九日能到妥品县,从此处再赶车走官道,约四日就回到东松县了。幸好这一路有曹家车马行,各县都可雇还车马,大为便利。”

    乔婉暗自念叨:“这是共享车马吧,观念真超前。”突然感觉曹这个姓很熟悉,啊!是书中男主莫平常绊脚石三号的姓。那个曹家庶子,就不知此曹和彼曹是否同一家了。

    她终于想起,是要问孟植情况的,过去不好问,就问现在吧:“植儿在东松一切可好?身边谁伺候着?”

    孟五再答:“禀夫人,县令每日勤于公务,十分忙碌,前一阵子劝民春耕,更是经常跑到村里,甚至亲自下地试验农具。好像听县令和幕僚们议论,说东松缺少教化,想要开办书院。总之是一心为民,一刻都不得闲。去年腊月随县令赴任的,有小人两个和秦三、孟七我们这四个家丁,还有暖秋、艳秋两个丫鬟。今年三月初,县令提拔暖秋成了通房,我们见了都称呼她暖姑娘,不知县令送您的信件里可写了此事。另有一事,除了秦三今年在东松自聘了一个媳妇,我们三个家丁都无妻房,县令说,等夫人空闲了给我们做主。小人斗胆,还请夫人垂怜,什么时候给我们配个丫鬟就好了。”

    哟呵,她那远方的儿子把丫鬟收房了,好像在书中世界也算十分正常?不过乔婉不喜欢,老婆在这里独守空房,挺着大肚子,丈夫在外头和别人有了一腿,放在现代算孕期出轨,要被骂的。

    孟植还不声不响给她派了任务——给家丁们娶亲。乔婉胡乱应下,孟五孟六眉开眼笑。

    打发走两个家丁,乔婉用过晚饭,天已经黑了。她有心再和萌娃孟梓玩闹一阵,便派素秋去把孩子抱过来。素秋去而复返,回复说梓少爷已经熟睡,乔婉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