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陆续结婚,尽管感情没变,各自生活却已截然不同,在与她们的交往逐渐让我感到焦虑后,我便减少了外出次数。失去聚会同游的目的,我连门都懒得出,若非必要,便整天在家无所事事。
……要不是那么无所事事,我也不会自己做点心送给邻居。
脑中又闪过浸湿的金。
羞辱、夹杂喘息的笑。
勾连舌尖的香槟色。
映在银白刀刃、淫/靡殷红的——
“嫂子?”
少年的声音。
“……!”
我忽然回过神,捂着胸口大口大口不住喘气,直到夜风吹过沾湿身体的衬衣,才发现自己出了满身冷汗。
“到了、啊…”
勉强想说话,声音却哑得厉害。
秋翔刚刚停好车,似乎想叫我下去,坐在侧面、被惊吓到一样怔怔望着我,轻声问:“嫂子?”
脸好凉。
我抬起手、用手背碰碰脸,才发现脸上全是眼泪。
丈夫的弟弟异常安静的看着我。
他还很年轻,容颜俊朗、犹带少年气,尽管面部轮廓遗传青井家的深邃,眼睛却因常年带笑弯弯的,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还要小。
我很少看见他不笑的样子。
这样一看,原来不笑的时候…和悟君这么像啊。
“怎么了?”秋翔低声问,身体稍微靠近,又克制地停在半途。
地下车库光线昏暗,唯有车内灯闪着浅浅昏黄的光,打在少年侧脸,像一层暖黄柔纱。
原本只是恐惧成年男性而已。
我现在…连未成年的男孩子,或许都没办法靠近。
“有人…欺负你吗,嫂子?”
秋翔仍问得很轻,视线一错不错望着我的眼睛,与悟君极为相似的五官中、漆黑眼珠忽然使人发寒的暗下去。
他极浅地活动了一下五指。
或许从我的沉默与无法停止的喘息中获取答案,声气轻得像窗外静悄悄滑进的一缕冰凉夜风。
“——是谁?”
晃动、晃动。晃动。
一切都像即将熔断的灯丝。
炽亮滚烫。赤金流淌。
“……秋翔,”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幻象还在闪。背部应激冷汗一滴一滴向下淌。
丈夫的弟弟安静而专注的望过来。
“你要抱我吗?”
九、秋翔(h)
*
“……嫂子?”
因为总是在笑而形状弯弯的眼睛忽然睁大了,方才寂静漠然的杀意荡然无存,他似乎没听清,又或者不敢相信,身体微微前倾,神色发怔的看着我。
我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你要抱我吗?”
“「抱」、的意思是…”
青井秋翔试图扯起一个笑,脸色却不受控的惨白下去。
被发现了吗。不该有的心思。
尽管、现在不该想那种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明知道那应该是必须处理的事情。
那样的,相当明显的症状,曾在跟随现役警官的实习期间看到过。
是一起性侵害案的受害者,对男性异常恐惧,表现为极度警觉、闪回幻觉,询问案情的地点在医院,稍微问了几个问题,对方便忽然攥紧拳头,剧烈呼吸,汗液浸湿病服。
一直以来憧憬的、温柔安静的女性坐在面前,指尖无意识用力、将车座按出深深湿痕的印记。
脑袋逃避似的,忽然开始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嫂子她、有意修饰后,看起来比自己还小。
像高中生。
神色总是又温柔又单纯,看起来真的很像好骗的高中生。
身材也像。
因为没生过孩子吧,和婚前一样匀称,或者说,有点太瘦了,乳房并不是那么突出,腰却很细……穿上贴身又前卫的衣服站在他旁边,根本就是被大学生带入歧途的高中少女。
……他在臆想什么。
“要做吗?”兄长的妻子平静地再度重复,“秋翔,要和我做吗?”
这样的话,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装作没听见了。
这是兄长的妻子。
她刚受过侵害,精神状态糟糕。
不能趁人之危。
病人的…自我意识,是不能当真的。
他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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