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锦棠春 > 分卷阅读7
    的人照面后,棠钰寻了城中客栈投宿。

    同镖局一道上路,便要依着镖局的行程来,不一定时间那么自由。

    方才同镖局的人约好了明晨出发,棠钰清点行李的时候,目光又落在手腕上的那对银镯子上。

    这是祖母给她的那对银镯子,她在宫中一直带着,但眼下,男装出行,若是手腕上带着镯子会穿帮。

    棠钰将这对银镯子取下收好,同旁的首饰放在一处。

    她在宫中多年,一直稳妥周全,得的赏赐也好,积攒下来的积蓄也好,都够她回平南安顿祖母,安顿自己。

    她不一定,非要嫁人……

    她能照顾好祖母,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棠钰俯身系上包袱,忽得,脑海中似是想起什么来一般,眸间微微滞住,她的簪子呢?

    棠钰愣住。

    重新将系好的两个包袱全都解开。

    但翻遍了两个包袱都没有见到早前的簪子!

    棠钰恍惚间想起出宫前,整理行李的时候,仿佛就没见到那枚簪子。

    那枚簪子是……

    棠钰蓦地指尖冰冷。

    她当时被皇后扣在鸾凤殿,晨间被直接送去了驿馆,她虽然换了驿馆侍女的衣裳,但头上那枚簪子并没有取下来。

    簪子落在驿馆了……

    棠钰面如死灰。

    簪子上刻了她的名字,极小的“棠钰”两个字。

    棠钰忽觉呼吸有些发紧,脚下亦有些发软。

    想起那日晨间,对方问起过她叫什么名字。

    她搪塞了过去。

    他当时并未追问,但指尖却再次抚上她的腰肢,拥着她在被衾里再度挥汗如雨。

    她不敢出声,因为试婚不应该……

    但对方是敬平侯,她的性命在对方眼中不过蝼蚁。

    甚至有一刻,她意识到对方没有要她离开的心思。

    他的呼吸起伏里藏了缱绻,她如履薄冰……

    待他尽兴,她才仓皇离开。

    宫女的姓名和籍贯会记录在册,她当年入宫是为了避祸,所以匆忙用了本名。

    她在宫中多年,又未冲撞过哪位贵人的名讳,所以在宫中她并未改过名字,她一直叫棠钰。

    棠钰一颗心好似坠入深渊冰窖里。

    她当时着急离开驿馆,没留意到簪子!

    但若是让人误以为簪子是她有意留下的……

    棠钰面色都似凝固,脸色苍白,不敢去想后果。

    良久之后,棠钰才回过神来,脸上仍旧一丝血色都没有。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她既没有旁的法子,也于事无补,若是一路上都能安稳,等抵达平南,她就带祖母一起离开;若是有事,她未必能如愿回平南。

    棠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

    她也想,簪子落在驿馆,若是侥幸,许是不了了之?

    ***

    驿馆中,陈倏看着面前的陈枫,指尖轻敲着桌沿。

    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倏心平气和。

    陈枫喉间轻轻咽了咽,恼火应道,“棠钰姑娘她……她挑了别的护卫一道……”

    陈倏淡淡垂眸,平静问道,“我不是让你想万全之策吗?”

    陈枫嘴角抽了抽,艰难道,“原本是再万全不过了……我特意找了三个歪瓜裂枣,只要眼睛不瞎……但谁知道棠钰姑娘她……”

    陈倏看他。

    他不好说棠钰姑娘眼瞎,只能再度艰难开口,“棠钰姑娘她……好像喜欢脸上摸香粉的……”

    陈倏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  陈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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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第005章 晋王

    第005章晋王

    稍许,陈倏才似反应过来。

    而后缓缓抬眸看陈枫,清冷道,“不用再打探她消息了,让暗卫跟着就是,近来不要再频繁出入京中,也不要落人耳目。先将京中的事情办了,旁的延后再说。”

    闻言,陈枫仿佛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两日往返京中与冠城,他险些都忘了这趟入京的正事。

    “去吧。”陈倏淡声。

    陈枫拱手退了出去。

    ……

    京中驿馆,又有人借着月色入了苑中。

    少年露出一张阳光俊逸的脸,乌黑的眸间藏着惊喜,朝着陈倏唤道,“三哥!”

    陈倏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书卷,温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陆冕诚凑上前,担心道,“二哥说你憋了一肚子气,让我来看看你。”

    陈倏发笑,“我何时憋了一肚子气?”

    陆冕诚有些拿不准,环顾四周,悄声道,“听说,宫中给你安排了试婚宫女……”

    陈倏握住书卷的指尖微微滞了滞,而后轻“嗯”了一声,没有看他,也没有再应旁的,继续看着手中书册。

    见他默认,陆冕诚语气中藏不住怒意,“分明是天家想拉拢你们敬平侯府,眼下都到了这时候,还做这档子恶心人的事,实在欺人太甚!”

    陈倏目光顿了顿,轻声道,“隔墙有耳。”

    陆冕诚连忙捂嘴噤声。

    实则,却凑得离陈倏更近了些,又道,“三哥,你有没有同那宫女……”

    陈倏看他,轻声道,“你当真是闲的。”

    见他模棱两可,陆冕诚叹道,“二哥同我打赌,说天家若是真让试婚宫女来这里恶心三哥,依照三哥的性子,肯定……”

    话音未落,陈倏放下卷轴,轻描淡写道,“见明(陆冕诚字),此事翻篇了。”

    陆冕诚瞪圆了眼。

    陈倏起身,陆冕诚也跟着起身,追问,“三哥,你这趟入京,当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