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将那雨幕里的年轻男人一打量,他便沉着声音问。
“老余,我……你也知道我前几天缺钱应急,这人找我买紫灯芯,我,”被叫做三儿的年轻人脸上有些心虚,“我收了钱,没给他货。”
“你!”老余听罢,不由瞪他,“你这是坏了规矩!”
但眼下再怪罪他已是无用,老余索性将目光再度移到那已经踏上阶梯来,站在檐下收了伞的年轻男人,语气冷硬,且有股子难言的阴鸷,“这事是三儿做得不对,但紫灯芯,我们是非熟面孔不卖的,”
他说话间再将李闻寂细细打量一番,才又道,“先生能找到这里来,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可先生有没有想过,你贸然来这一趟,很有可能让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此话一出,杀机尽显。
“天下哪有你们这种做生意的道理,”
李闻寂的眉眼半隐在朱红承梁柱畔的阴影里,不紧不慢地将被雨水沾湿的伞放到一旁,“收了钱,该给我的东西却不给,现在还想要我的命啊?”
“这都是你自找的!”
乔三儿从老余身后冒头,也不等老余发话,他的手指间聚起一团黑气,眼睛也褪去了眼白,变成了漆黑的重瞳。
他朝站在檐下的李闻寂而去,手指还没触碰到他的衣领,刹那便有冷风汇如强烈的气流,如锋利的刀刃般,刹那截断了乔三儿一只手。
惨叫声中,鲜血迸溅,
滴滴血珠溅在李闻寂黑色的衣领,点染在他的脖颈与侧脸,他慢条斯理地用指节蹭了一下脸颊,垂眼瞥见自己手指上的血迹,他皱了一下眉,转瞬却又弯起眼睛,“那个家伙钻在地底吃了你们的脑子,你们做了鬼,却还肯为她做事?”
老余的脸色变得极其怪异,他干瘪的皮肤变得更加皱皱巴巴的,好像这皮囊之下并无血肉,只有松松垮垮的一副单薄骨架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今晚是我来得不巧,没遇上这查生寺真正的主人,但我既然来了,”他轻抬眼帘,闪电短暂照亮他那张无暇的面容,有别于白日里的温文沉静,竟透着些诡秘的冷感,“总要留一份大礼给她。”
趴在雨地里的乔三儿猛地抬头,满脸惊惧。
“这个乔三儿!又不接电话!”
“还有老余,老余今儿也睡过去了?”
凌晨十二点,一行人推开查生寺的大门,领头的大胡子骂骂咧咧地走进门,却忽然踩在了什么东西上。
大雄宝殿里灯火尽灭,院子里静悄悄的,他后知后觉地低头,借着手机光,方才看清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断臂。
“裘爷!”有人忽然大叫。
裘天良抬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正见身边人的手机光束照见被悬挂在檐下的两具尸骨。
森白完整,不沾丝毫血肉。
寂静空巷里,一道颀长的身影撑着伞,慢慢地朝前走去。
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亮起的屏幕照见他仍残留了几点血迹的侧脸,他垂着眼睛,手指轻触屏幕,是银行的转账短信。
与此同时,微信有一条消息忽然蹦出来:
“李先生,拍卖所得的三千万已经全部转给您,请您查收。”
他只瞥了一眼,才要收起手机,抬步往前,却又见屏幕上多了一条五千块的银行转账。
他步履稍顿,轻轻皱眉。
而此时此刻,将才收到的稿费转入李闻寂银行卡的姜照一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距离缓解新老公因为跟她结婚而雪上加霜的经济状况,她已经迈出了一小步!
7.一段尘缘 警察先生,我老公不可能杀人……
厨房里弥漫的香味顺着短廊窜进客厅,姜照一才从卧室里出来就闻到了,她又是睡到中午才起,这会儿闻到饭菜香肚子就忍不住咕噜咕噜叫。
她出了客厅,才走进左边的厨房,抬眼正看见那个穿着雪栀子zhengli獨家白衬衫的年轻男人系着藏青色的围裙,流理台上放着一台ipad,上面正播放着b站某美食博主教做辣子鸡的视频。
但他似乎陷入了短暂的烦恼里,
他看了眼视频里那位博主毫不犹豫地将那么多的干辣椒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