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车座上的红鹿血迹和?明显破损掉、装着红鹿肉的袋子。
这些东西让车厢内有股浓郁的血腥味,其余的味道都闻不到了。
他并没有怀疑,向克劳斯先生保证,会重新?换掉车内饰。
这次狩猎只持续了三?天,克劳斯总共成功猎杀五头?红鹿、三?只野猪,收获颇丰。
克劳斯酣畅淋漓地成功狩猎,而可怜的、敛财的龙宝宝精神却有些吃力,精神有些些萎靡不振,眼下有点点黑眼圈。
还好,算不上太明显。
但狩猎结束,克劳斯并未返回慕尼黑。
在征求景玉意见后,两人前往佛罗伦萨,参加五月音乐节。
景玉暗自揣测,难道是因为前几?天她和?米娅提到了音乐?
所以克劳斯以为她热爱音乐吗?
这个猜测只在脑海中转悠了半天,景玉晃晃脑袋,很快压下去。
佛罗伦萨五月音乐节算得上是意大利最古老?的艺术节了,节日庆典期间,有舞蹈、爵士乐、古典乐和?世界级的戏剧表演,只可惜景玉的艺术细胞并没有那么丰盛,和?表演比起来,她更爱热情奔放的意大利美人儿和?特色菜肴。
景玉很喜爱在这边居住的酒店,屋顶很高,四柱床,镶花地板,有一个建于1780年、带着漂亮壁画的休息室,还有个漂亮的露台,能?够一边吃巧克力口?味的冰激淋,一边眺望完整的佛罗伦萨大教堂。
作?为女伴,景玉不可避免地被受邀去参加克劳斯的社交圈子,她穿着玫瑰红的连衣裙,将头?发挽起来,脖子上佩戴着祖母绿的钻石项链,挽住克劳斯胳膊,微笑着扮演好合格的花瓶。
不过?绅士们也有一些秘密需要交谈,当克劳斯轻拍着景玉手?背时,她明白了,自动走开,坐在包豪斯风格的餐桌前,一边品尝着一种甜又硬的杏仁饼干,一边百无聊赖地欣赏不远处的交响乐合奏乐团。
莎拉在这个时候坐到她旁边,这个红头?发的女人主动向她搭讪:“Jemma?”
景玉放下手?:“是的,我?是。”
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位有着火焰般头?发、穿着打扮像1950年代生活在上西区的女人。
“莎拉,”她笑着自我?介绍,“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我?们都听说过?你,被克劳斯先生珍藏的珠宝。”
景玉没有说话。
侍者送上来一份来自托斯卡纳奶酪和?浓郁的红葡萄酒。
她耐心地等这位莎拉女士讲话。
“我?们先前还在聊,克劳斯先生会垂青哪一位女孩,猜测她会不会有着金子一样?的头?发,”莎拉说,“没想到,他会选择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孩。”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和?,并不会让景玉感受到被冒犯。
“我?只是想告诉你,”莎拉微微倾身,仔细看着她的眼睛,递上来一张名片,彬彬有礼,“欢迎你加入我?们。”
景玉愣了一下。
但莎拉小姐已经优雅地离开了。
晚上离开前,景玉试探着向克劳斯提起莎拉。
克劳斯面色如常:“问她做什么?她不过?是一个情|妇。”
莎拉是克劳斯某个朋友的情妇之一。
漂亮,优雅,对外面,她们都是这样?子展露的。
背地里呢?
离开宴会时,景玉看到的一个女人,衣衫破旧,妆容遮盖不住她的年龄,她已经老?了,身上没什么钱,站在俱乐部门口?,流着眼泪和?莎拉挽着的男人交谈。
莎拉面容冷漠地挽着男人,她耳垂上的珠宝闪着美丽的光芒。
女人身上没有一件饰品,空空荡荡,她曾经也年轻貌美过?。
男人有些不耐烦地丢给那个女人一些钱。
克劳斯叫她:“景玉?”
“等一下,”景玉说,“抱歉,请您暂时等一下。”
她提着裙子过?去,将自己身上的一些零钱给了那个女人。
等景玉再回来的时候,克劳斯淡淡评价她的行为:“愚蠢。”
“不是蠢,”景玉认真纠正,“先生,我?是在帮助以后的自己。”
克劳斯笑起来:“你不是,你绝不会成为那个样?子,宝贝。”
他凝视着景玉:“你是我?亲自教导的好学生,你会好好读书,顺利完成学业,毕业,找一份优秀的工作?。”
景玉没有说话,她心不在焉地揉着自己手?腕。
白骑士综合症。
患者会怜悯身在泥沼中的伴侣,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而当伴侣被成功拯救出来之后,他们又会彻底丧失兴趣,转而将注意力移到其他需要被帮助的人身上。
听起来怜悯又残忍。
景玉看向旁侧的克劳斯。
他也是如此吗?
温柔刀。
景玉掐了下自己的手?腕,提醒自己。
——倘若付出真感情,宴会厅门口?的女人就是她的下场。
——为男人花钱会倒霉一辈子。
——对男人动心,要倒霉三?生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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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景玉重新?回到学校中上课。
现如今临近期末,几?乎每个学生都是卯足了劲儿在学习,景玉也是,她学习的劲头?儿上来了,连带着无暇回应克劳斯的暗示。
一周之中,在连续三?次暗示晚上一起看星星失败后,克劳斯终于忍不住了。
他严肃地告诉景玉:“甜心,我?想我?们得好好谈谈。”
景玉捏着筷子,她脑海中还是复杂的小组商业策划和?方程式,呆呆地看着克劳斯:“谈什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