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他:“只要你答应上课,每月增加500欧薪水。”
景玉迟疑一秒,捏紧纸张:“这不是?钱的问题。”
“如果老师回馈你的确在认真学习,每月再增加500欧。”
景玉:“……”
她愤怒地将课程表揉皱,站起来,慷慨激昂发言:“先生,您这是?企图用污浊的金钱来收买我的灵魂吗?您难道?觉着我是?会为了?1000欧而折腰的人吗?您觉着我会任由您摆布吗?”
这一连串的发问显然?震住了?克劳斯。
他身体微微后仰,重新审视景玉。
“您听过?我们古代的伟大诗人陶渊明吗?’不为五斗米折腰’。就算是?再需要钱,也?不可能完全丢掉气节,”景玉看向克劳斯,掷地有声,“那个……你打算给多少?钱?”
克劳斯含笑听景玉这一番慷慨陈词,等到她最后问价时候,才笑起来。
“抱歉,是?我的不对,伤害到你的气节,”克劳斯,“再加个条件,倘若我也?能看到你的努力,在之前增薪的基础上,每月再多付你500欧,怎么样?”
景玉:“好?的呢,亲爱的先生。”
再增加一门课程的事情,就这么暂时敲定。
景玉满意地坐下?来,克劳斯将自己那份由烘焙苹果制作的点心拿起来,贴心地放在景玉右手边。
景玉倒了?两杯清爽的小麦啤酒,搭配着丁香,愉快地向克劳斯举杯。
她格外满足:“Prost!”
克劳斯举起酒杯,笑着用中文回应:“干杯。”
上额外艺术类课程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敲定下?来,只是?在选择上什么课程这个问题上,景玉犯了?难。
克劳斯给她粗略定了?一些大类,有些修身养性的诸如插花,也?有看上去好?像很实用又不太实用的课程,比如艺术品鉴赏,还有些纯技能性质的,比如钢琴、小提琴……甚至于二胡和唢呐。
景玉:“……”
她最终选择了?芭蕾课程,可以培养体态;
(实际上,克劳斯答应她,如果选择芭蕾课,她的每日固定运动量可以适当减少?)
一个艺术品鉴赏,增长视野;
(对于应试教育下?成?长起来的景玉来,背东西并不是?件困难事情)
最后一个,是?小提琴。
景玉小时候也?学过?一段时间小提琴,可惜不肯吃苦,撒几次娇就不用再上课了?。
那时候她还小,不懂得现在的舒服都要以后的辛苦来换。
现在——
景玉正?好?能重新开始了?。
克劳斯先生就像是?一个稳稳的桥梁,把她岌岌可危的、断裂的辛苦人生轨迹重新接上。
一切又能顺遂地继续了?。
小组实践的第?二周,景玉和仝臻再次打了?起来。
这一次同学们都在,景玉刚刚朝仝臻肚子上来了?一拳,断子绝孙脚还没使?出去,就被西班牙姐姐抱住,语速飞快地要她冷静下?来,不要冲动。
景玉没办法冷静。
仝臻这个狗日的,竟然?把景玉提交的市场分析报告改了?名字,谎称是?自己写?的!
景玉今天听报告,听了?几分钟觉出自己上了?这个狗东西的当。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鸠占鹊巢,哪里还能忍,直接朝着仝臻的脸来了?一拳。
有了?上次的教训,仝臻隐约知道?景玉今非昔比,不敢对她还手,就是?脸色很差劲。
景玉更差劲。
西班牙姐姐和其他国家的留学生用着迥异的口音安慰她,仝臻已经拿着报告纸离开了?,景玉在教室里缓了?一阵,才勉强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景玉从来都不是?吃亏的性格。
冷静下?来之后,景玉打开电脑,写?了?一封邮件给导师,将自己当初收集的市场信息、为了?撰写?报告而做的调研和拍照等等,全都压缩成?一个附件发过?去。
她在信中还细细列举了?仝臻作为组长的种种失职行为,在信的最后,景玉恳请老师思考再三,不要再让仝臻继续担任组长一职。
邮件成?功发送出去,但景玉心里面的气还是?没有消除。
回程路上,景玉又仔细想了?想。
首先,老师不一定会出手干涉这件事情;
其次,还是?那句倡导自由教育,鼓励性格多元化,现在才刚刚开始,仝臻这种行为或许不足以让他成?为被驱逐的对象。
除非,仝臻自愿退出。
景玉忧愁无比,偏偏明天上午,小提琴老师会过?来检查她的学习成?果。
倘若表现不好?,这个月的500欧元就忽闪着紫色的小翅膀离开了?。
景玉站在琴房中,面对着窗外的月光,认真努力地练着小提琴。
而下?班归来的克劳斯,刚踏入自己的房子,就听到了?一股气质独特的琴声。
他沉默两秒,外套也?没脱,循声而去。
琴房的门并没有关严,深色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克劳斯看到了?满窗的月光,玻璃窗外树木郁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道?,充沛丰盈的草木花香。
如蝉翼的窗帘旁侧,身着白色连衣裙的景玉侧身而立,乌黑的发只用了?一根发带松松挽着,月光下?,她的肌肤有着瓷器般的光泽,纤细的手指专心致志地拉着琴弦。
动作格外优雅,美丽。
克劳斯在门口停驻。
而景玉察觉到他的到来,她放下?小提琴,转身惊讶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