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网游小说 > 凛冽之花白之章 > 第509章 遁入影中
    遁入影中,模糊成形的白凛,也是对着这不错的忠告,礼貌地回应道,

    “嗯,不过,我这……可能不算魔法,你也小心点吧。”

    双方互相亮出一个足以让对方因为信息差而可能瞬间落败的,非常实用的小建议。鹤这边听着白凛的话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是意义不明地,朝着地面一跺。

    顿时之间,地动山摇的感觉随着她这一跺的余震,朝着周围的人们袭击而来。按理来说,在这么一片造价高昂,非常耐用的地板上,是不会因为鹤简单的跺脚而出现这种情况的,很快,白凛便通过自己的双眼,看出了一丝端倪。

    在地下深处,有一道庞大的魔力流,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岩层之中乘风破浪般地,朝着地面浮升着。那躁动的声音之中,有着的是绝对的沉稳,不论遇到多么坚硬的岩流,那魔力流自始至终,也没有动摇过分毫,只是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行进着。破碎岩盘,就如同人们漫步于大地之上一样轻松。

    很快,那魔力流的全貌,便是浮现而出。巨大到仿佛比人体还要宽一圈的剑面,直冲于鹤的身侧。通体墨黑色的长剑上有着极度崎岖不堪,仿佛岩壁一般的外壳,却是流露着极为莹润的光芒。

    当那粗大的剑柄被鹤所握住的时候,天幕仿佛都在一瞬之间,压向了地面上的众人。又或者说是这剑柄仿佛成了握把,而鹤借着这个握把,将地面朝着天空提上了那么一截。

    她单手将这足有一米五长的巨剑随意地从地面上提了出来,自若地,将这巨剑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整体呈流线型的剑身看上去是还挺优雅,具有剑的格调,并不会因为那坎坷的剑面而显得不堪,总体来说依旧是剑的外形。但只是用双眼去看,便能感受到那厚重的剑面,有着多少分的沉重。别说是砍人了,这种『剑』就是随便碰到人一下,可能都能将人直接砸碎吧。

    而这么一柄沉重无比的超规格巨型大剑,就这么轻松地被一名少女单手抗了起来。纤白细手,玄色巨剑,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显得是那么的不谐,但又因为鹤身上所散发出的沉稳风韵,看着是无比的合适。杂乱的长发飘逸而起,正如她那宽松的白袍一般,但任凭风如何吹拂,她整个人正如手中的剑一般,屹立不动。

    “这……这是,我已经很久没看到鹤小姐用这柄剑了!”

    从地震般的颤动中反应过来的欢鬼,那是无比激动地喊道。

    在异族世界之中的某个国度之外,有着一道天然的屏障,划分着这个国家的边界。那,是一处连绵足有数万公里之长的一处山脉,被人们用简短的二字,称呼为『天壑』。

    山脉的每一处,都直冲云霄,高于数万米之上,站在地面的人们抬头望去,也只能够看见那与天幕融为一体的山脉,却望不见它的顶峰。而在这处山脉之中,唯有一道天然的缺口,供人们通行。

    有人说,这足以被称之为奇观的景象,是神明的戒律。神撤下了这么一道隔绝所用的屏障,用绝对绝望的压倒性力量,迫使人们只能使用那规范之中的通道,这,便是一种管束。哪怕是文化程度发展至今的当下,仍然是有着不少的人,对这触手可及的奇观保持着如同对神明一般的敬意。

    隔绝魔力,就连飞行种族靠近,都会被一股无形的斥力朝下挤压,那绝非是生灵所能够抵抗的力量。这,便是绝对的绝望,这,便是天壑。

    但既然高峰存在,那自然也是有人去挑战,去进行攀登的。而在那之中,最为广为流传的,便是一位无名的男子。

    有人说,那男子呆楞木讷,不善言辞,几乎不与任何人进行交流。除了有着一身健壮的肌肉外,几乎是混进人群之中,便不可能被察觉的那种类型。但徒然有那么一天,他离开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平淡生活,走向了那道高峰。

    当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手掌伸向那岩壁的时候,认识他的人们,对这本就有些陌生的寡言男子,以他们的好心,去好言相劝。但他从一开始,便似乎没有任何要回应的意思,在众人的言语声中,他不断地在山脉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也是不断的,在越来越高的高度上,跌落下来。

    渐渐的,好言相劝变为了冷嘲热讽,人们笑他是个傻子,甚至有人揣测他不说话可能是得了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所以才会来攀登这『天壑』。但不论人们如何评论,男人的手,也是逐渐地伸向了天空,朝着那遥不可及的彼端,日渐接近。狂风暴雨,晴天烈日,能够阻挡住男人的,只有他自己能力的极限。

    他的身体在一次次的攀登之中逐渐变化,充满伤痕的躯体逐渐变得更加雄壮,那一道道的疤痕,记录着他所经历过的岁月,也让他在这无尽的苦修之中,变得更加沉稳。

    不知从哪一天起,人们逐渐看不见他的身影。从那一刻开始,嘲笑男人的人变少了,而且人们都已经明白,当男人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可能就是他死亡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天壑』是不可逾越的,更别说攀登了。

    终于在某天,一阵如同陨石坠落的爆破风波,卷席了那山脉之下的某些聚落。人们终于是在灾害的中心,看见了男人的身体。

    只见男人的身体,并非如同想象中一般飞溅在各地,而是一块全身如同岩壁一般的,石塑的男子。屹立在地上的男子,朝着身前举着一只手,那斑驳的躯体变成了如今的坚毅,再也不会动摇半分。

    那已然僵硬的手中,是一束柔软无比,却形似杂草一般的,一束暗色的植被。而人们,也是在男子的面上,看到了几乎从未有见过的,十分满足的笑容,看到了,仿佛在征战数年后回家面见妻儿,一般豪迈而又温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