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多想宴峥救自己的原因。
“……”
宴峥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静静盯着她。
那晚他带着人赶回来,就看见锦元卿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那个婴儿伸手胡乱抓着,就抓到了她的裙脚。
他有想过就在这样任由她去死,再杀了轻轻和轻轻大哥,那见过他和玉佩的人就彻底消失了。
就在宴峥满眼杀意的时候,村里唯一一个大夫从院子里的缸子爬了出来,见到锦元卿和轻轻嫂子以及孩子后,立马去屋子里找剪刀出来剪短了脐带。
“她们还活着,还能救活!”
大夫的话让轻轻等人松了一口气,泪也就没那么猛了。
轻轻抱着孩子,注意到还站在原地怔怔不动的宴峥,以为他见到满身是血的锦元卿一时没缓过劲儿来,便出声安慰道。
“当时我们救元姑娘的时候,元姑娘也像现在一样,浑身是血,腿还断了一条。
她见到我们,第一句话不是救自己,而是救你。当她看见我大哥他们出村去找你的时候,才晕了过去。
宴大哥,元姑娘真的好爱你,大夫也说,能坚持她一路撑到这里求救,一定是怀了很大的念想。
所以,元姑娘一定不会死的,你别担心。”
“……嗯。”
听着轻轻的话,宴峥终是缓缓点了点头,看向锦元卿的眼神中多了些不明意味的情绪。
回过神来,宴峥忽的起身,背对着她。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派人杀你的?”
“我看到了杀我的人的长相,我在东厂见过他。”
“那你为何还要让人去救我?”
“……”
锦元卿沉默半晌儿,正斟酌着怎么回答,就见宴峥已经离开了。
锦元卿稍稍松了口气,他都派人杀她了,那就证明他不信她会找人回去救他。
他要是死了作罢,他要是没死,以他心眼小的性子,岂不是要想尽办法将她抓到手然后十倍折磨?
而且他既然留了一手,大概率是不会死的,这种情况下,当然要救啊,即使是知道救了他可能就是个农夫与蛇的故事,那也要救啊!
必死和可能不会死的选项,她当然选择赌可能不会死的选项,更何况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想到这里,锦元卿缓缓躺了下去。
至少现在先好好养伤,活下去最重要。
接下来的几日,锦元卿也只能在房里躺着吗,暂时还不能下地,身上的伤口,只要她轻轻动一动,就会裂开,弄得她难受的要命。
宴峥端着药走了进来,“吃药了。”
“嗯。”
锦元卿三两口喝完药,就见宴峥已经把药盘准备好了。
锦元卿想自己动手脱衣裳,就被宴峥拦了下来。
“我来吧,你不能动。”
虽说这几日都是宴峥给换药,可每次一到换药的时候,他的手碰到自己伤口的时候,除了疼,还会有一种不适宜的酥痒感,锦元卿每每都皱眉忍着想躲开的反应。
“再等你好几日,我带你去药王谷。”
宴峥看着她满背迟迟不结痂的伤口,做了决定。
“不是要去断剑庄寻玉佩吗?”
“有些事,所以先去药王谷。”
“这样。”
锦元卿不再说话,由着宴峥将自己包扎好,重新给自己披上衣裳。
轰隆!轰!
外面忽的响起打雷的声音,紧接着听到哗啦啦倾盆大雨的声音。
宴峥收拾好药盘,将窗户关好。
回头看向锦元卿,就见锦元卿已经沉沉睡去了。
夜里,锦元卿被身上的痒意弄醒,右腿还一阵阵的酸困疼,仔细感受,背上的伤口感觉全都是隐隐发疼,深入骨髓。
锦元卿难受的想要翻个身,身上的疼痒的感觉越发厉害了。
锦元卿疼的更加烦躁,刚坐起身,背后的伤口就又裂开了。
外面还在哗啦啦的下着雨,锦元卿下地开了门,就见宴峥正站在院子里,跟一个黑影说着什么,黑影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看向锦元卿,而后就隐入了黑暗里。
宴峥回头,见锦元卿站在门前,便朝她走了过来。
“怎么醒了?”
宴峥扶她进屋,余光就看见她背上又映出了些血迹。
“睡不着,背上的伤口又疼又痒,我的右腿也疼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