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网游小说 > 艾泽拉斯还乡团 > 第20章 chapter 20 修士的产业(中)
    河纹当然没有傻愣愣的冲向怪物堆里,迎接一顿乱刀,被砍成肉酱。

    他虚晃了一枪,硬木训练剑侮辱性的划破了一个狗头人的鼻子,转身而退。十几把狗头人矿镐落在了河纹刚刚站立的地面上。

    系统上跳出了一连串的“未命中”。

    河纹的撤退让狗头人集体兴奋起来,它们点燃了蜡烛,高举着矿镐呼啸着涌了上来。

    河纹跑了两步,武器的准备计时条已经读完。早有打算的河纹跳起来,【正义圣印】!反身一记挥砍,耀眼的长剑居高临下的击中了冲得最快的狗头人的脑袋,把它砸了个狗啃屎。

    后面追击的狗头人以为它已经死了,惊慌的往后退去。

    然而,摔倒的狗头人居然摇摇脑袋,懵懵懂懂的爬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傻了脑袋,居然勇敢的嚎叫着,朝河纹撤退的方向追杀了过去。

    狗头人们再次集体兴奋起来了。

    河纹早已躲到了矿洞拐角后面,占据了一处居高临下的,最狭窄的矿洞路口。

    迎接这个冲上来的二傻子,是暴雨般的一轮攻击【惩击】【愤怒】【射击】【影袭】,顷刻就了了账。

    绕过拐角,追在最前面的狗头人目睹了这一幕气息一滞,扭头就想逃跑。

    然而后面的狗头人却被遮挡了视野,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嚎叫着往前面挤。

    玛雅清丽的声音在矿洞里回荡:“所有人注意!只有潜行者佩茹可以自由释放伤害技能。德鲁伊河汉注意补好【野性印记】,听我指挥,轮流给骑士河纹加血。缇娜只使用【射击】。

    河纹,注意侧身给潜行者攻击位置。”

    乌压压的狗头人已经拥挤了上来,烛光多的像盛大的晚宴。

    河纹凶猛的一记斩击后,侧过身。仅仅是这一瞬间,潜行者的匕首就左右交替的砍出了【影袭】【普通攻击】两次打击,退回了河纹背后的阴影里。

    而这个微小的间隙,只存在了这一瞬,就被强壮的河纹再次堵上了。

    狭窄的地形,让河纹每次只需要面对最多三四个狗头人,狗头人的矿镐敲在钢筋铁骨般的河纹身上,原本5点左右的伤害,锐减到只有2点。

    仰拱的矮小的狗头人,还时常因为力道不足,砸到了河纹脚边的碎石上。

    狗头人砍了半天,玛雅一道【次级治疗术】就能将河纹的生命值重新抬满,狗头人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变成无用功。

    高达22点力量的河纹堵在路口,成了一堵狗头人无法逾越的叹息之墙。

    前面的狗头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意志,然而后面的狗头人,还在兴奋的往前拱着。

    血肉的磨盘,缓慢的,一点点的,吞噬着狗头人的生命。

    河纹和老父亲河汉的岗位也轮了好几班。

    直到最后几个狗头人踏着淹没过脚脖子的鲜血绕过拐角,前面堆满矿坑的碎肉当场就让它们疯癫了,又笑又哭,连那圣光闪耀的长剑斩过它们的脖子,都没有一点点的反抗。

    杀光了回音山矿洞的狗头人,漫长的战斗,几乎让河纹连剑都提不起来了。魔力已经枯竭、头晕目眩、身上挂满狗头人碎肉和内脏的河纹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往血肉模糊的滑腻坑道里随意一歪,就打起了呼噜。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襁褓中的婴儿醒来,无暇的眼睛无知的看着这血色的世界。

    半晌之后,胜利者们三三两两的醒来。系统界面里,魔法值和生命值已经恢复。但是那种仿佛深入骨髓的疲惫还是挥之不去。脑仁隐隐作痛,是透支魔力的后遗症。

    在这个真实的异界,没有谁是能酣战三天三夜依然生龙活虎的永动机。

    河纹开始懒洋洋的打扫战场,在尸堆里寻找值钱的战利品。

    狗头人是很穷很穷的,河纹的搜索没有什么像样的收获。

    离开的时候,调皮的玛雅拿了一个纪念品--一块从狗头人尸体上摸索出来的紫红色的沾着血污的铜矿石。

    她也不嫌脏,在手里一掂一掂的抛掷着,一边问着河纹:“不知道这个能卖上几个钱。”

    河纹没精神搭理她。

    她却自己凑上来,挽着河纹河纹的胳膊,甜腻腻的说:

    “看来,回音山矿洞就是修道院那群修士的产业了。河纹,你什么时候也能有个什么产业?再豢养些走狗和打手,好奴役和驱使些炮灰解决一下那些小小的意外,好让老娘也安心过上坐地日进斗金的生活?”

    河纹一时间没明白这个贤内助在提醒自己什么:“呵呵,做了一辈子房奴,就想着翻身当房东了?”

    说着说着,一行人一边翻找着尸首,一边离开了狭窄幽深的回音山矿洞。

    正午的阳光让刚刚离开昏暗地下的人们眯起了眼睛,用手背遮挡刺眼的阳光。

    玛雅把河纹拉在一边,拿出一包血糊邋遢的东西。

    河纹皱着眉头说:“什么东西?”

    “猜!”

    河纹打开那个脏兮兮的布包,点点金黄在黑红的血块中,反射着耀眼的日光。

    河纹立刻把布包收了起来。

    “吻我!”

    “什么?”

    “吻我!”玛雅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薄薄的眼皮下晃动着,朱红的嘴唇娇艳欲滴。一个炽热的,让人心跳骤停的热吻。

    “好好想想治安官马克布莱德的用意。遇到事别急着嚷嚷。这修道院里面的水,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呢!别平白的给人做了枪。”

    河纹点了点头,总有一天,面包会有的,奶油会有的。

    今天还有一桩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完成维利副队长的红色亚麻面罩的任务。

    他已经等不及了。

    还不是得罪这样的小人的时候。

    所以虽然时间已经到了半下午,队伍还是绕了点远路,去河流的对岸去猎杀红色亚麻面罩。

    当河纹看到维利口中“无所事事的,无恶不作的,凶残的”罪犯的时候,还是叹了一口气。

    那褴褛的衣衫,遮挡不住常年饱受太阳炙烤而变得皱纹和雀斑密布的黝黑皮肤,遮挡不住常年忍受饥饿而营养不良根根肋骨嶙峋的胸膛。

    那双手,无论男女都枯瘦而骨结粗大,满是老茧。

    这哪里是无所事事的恶棍,只不过是失去土地,流离失所的农奴。

    他们的武器是豁口的薙刀,是迟钝的菜刀,是钉耙和锄头,没就是有一把像样的刀剑。

    目光呆滞的农奴三三两两倚靠在树干上。其中稍微强壮一点的,带着红色亚麻面罩,维系着流民中最后的残酷秩序--用更弱者最后的口粮赖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胃袋。

    他们,还是人。

    但是他们已经不再是人了。

    因为没有人把他们当做人了,无论是曾经在圣光之前庄严的人发誓要保护自己领民的国王、领主或是贵族。还是口说着神爱世人,普照寰宇的牧师。

    当这些可怜人真的需要哪怕一片发馊的面包、一件穿破的亚麻布衣服的时候,那些曾经高高在上宣扬着爱和正义的大人们,通通的转过脸去,眼睛没有瞎却看不见,耳朵没有聋却听不见了。

    然而,他们还是人,他们真的还是人!

    河纹咬了咬牙,抽出硬木训练剑的时候,玛雅拉住了他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河纹粗暴的推开玛雅,扬起圣光闪耀的硬木训练剑,一下就冲散了流民匆忙组织的抵抗。

    领头的那个带红色亚麻布的家伙甚至连河纹的一次挥击都招架不住,踉踉跄跄的往后面退了好几步,差点一下被击倒。

    流民一哄而散,可是连逃跑都乏力。

    刀剑刺破了薄弱的肌肤,捅入了腹腔,鲜血就那样喷射出来,如同薄雾一样溅了一脸,模糊了视线。

    肠子和内脏顺着剑柄流了下来,鲜血和脂肪湿透了剑柄。

    河纹松开滑腻的剑柄,往脸上抹了一把,可是结果连睫毛上都沾满了血珠,猩红占满了整个视界。

    河纹脸涨得通红,汗毛倒竖,皮肤上炸起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心脏剧烈的跳动,炽热的血在耳畔血管里激烈的搏动,甚至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那个人,被河纹捅破肚皮的人,痛苦的抽搐着,痉挛的双手捉着留在腹腔里的剑,绝望的哀嚎着,试图把流下来的肠子塞回到肚子里,哭泣着,弓腰倒了下去。

    那对凹陷在眼眶里的蓝色眼睛,就那么盯着夺走自己生命的另外一个人,是生命的眷恋,是对杀戮者的诅咒,是对不公命运的怨恨,是对死亡的恐惧。

    “看你妈!”

    河纹疯狂的用剑剁着那对眼睛,直到把那张脸剁得稀烂,眼珠子都拖着长长的动眼神经束和动眼肌肉群,从眼眶中掉了出来,破碎的晶状体里,流出了清亮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