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同本宫比试一番,就请放马过来吧,只是不要说本宫这个男儿欺负了你。”

    第49章 朝阳郡主正中十环

    靳晨见她直接应下了,面上的凌厉缓和了几分,挑了挑眉道:“太子殿下也是个爽快的。”

    沈长安一哂,道:“爽快归爽快,本宫却不懂得怜香惜玉。朝阳郡主一会儿若是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

    靳晨一时又羞又怒,嘴里冷冷道:“东宫好大口气。”

    皇帝沉默了半晌,目光深深地看了沈长安一眼,点头应道:“比试以切磋为主,输了赢了都不要伤了和气,去吧。”

    沈长安眸子微垂,这将近半年的时光里,她是日夜按照和男儿比赛的方式练习的,如今对上朝阳郡主,虽没有必胜的把握……

    但此战只能赢,绝不能输!

    她眸子中闪过厉色,也朝靶场走去。

    沈长安看着她拿起了五力弓,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

    靳晨感受到她的目光,有些羞恼,语气不善地说道:“殿下,我一个女儿家,能拿起五力弓已经不错了,怎么殿下连这个都要和我相较吗?”

    沈长安面色一瞬间有些尴尬,笑着叹了口气,没说话。

    她抬手指了指附近的十米靶,淡淡道:“朝阳郡主,请吧。”

    靳晨面色倨傲,从箭筒中随手抽出一支箭来,搭在弓上。

    她扬着下巴,单眼睁开,凤眸如同睥睨般盯着靶心,利锋离弓,铮然上靶。

    正中十环。

    围观众人不免有惊呼出声的,这朝阳郡主,虽是个女儿家,射箭功夫却这样好。

    人群渐渐窸窣起来,同东宫要好的都免不了为沈长安捏一把汗,如今这箭已然中了十环,就算沈长安再怎么发挥,也只能勉力和一个女子打个平手罢了。

    向来不看好东宫的人脸上都露出讥诮笑意,众人举起茶盏,似笑非笑地遥遥相敬,等着看她的笑话。

    今日之事于情于理,都是东宫失了脸面。

    皇帝脸色一沉,沉默地看着四周的动静。

    皇后周身气场亦有所凝滞,只有她自己知道,沈长安亦是个女儿家,同一个草原生长的郡主比试,还带着东宫太子的头衔,怎么说都是吃了暗亏。

    靳晨神色自若,眉眼间染上刁蛮之意,扬起下颌讥笑说道:“殿下,请吧。”

    沈长安沉默不语,瞧着眼前这十米的靶子,唇边勾起笑意。

    在靳晨和众人吃惊的注视下,她拿起了一把七力大弓。

    紫阳镶金的实木弓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透出耀眼光芒,映入众人眼帘,众人皆是一愣。

    太子殿下,何时能拉开七力弓了?

    坐在另一侧的清和君正在缓缓转着手中的茶盏,同为大梁的两大封君,和长恒君的倨傲张扬不同——

    这个男子虽年过四十,却面若桃花,凤眸轻挑,唇边永远噙着淡淡的笑意,一幅疏狂不羁的姿态。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东宫殿下瞧了一眼,又看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新晋的太子仆射一眼。

    那玄衣墨袍的青年站在那里,眉眼清朗,负手而立,神色从容不迫,仿佛丝毫不担心太子殿下会输了比赛。

    清和君笑意渐浓,目光深深地盯着江煜看了半晌。

    一旁的侍从不解,问道:“主子,你看什么呢?”

    清和君放下茶盏,眸色沉沉,薄唇微启道:“朝阳,输了。”

    第50章 本宫从来没有砸过自己的脚

    沈长安拿着那紫金大弓,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在手上开了一开。

    她面上神色轻松自如,仿佛拉开的只是一件小玩意儿。

    可是那弓分明比半个她都高了——

    她抽了一支箭出来,比了比靶心后又放了下来。

    怎么了?

    众人看着她的动作皱了皱眉,这是,要认输了?

    沈长安拎着这七力大弓缓缓走到靶场中央——

    三十米靶的前面站定。

    靳晨面色白了一瞬,不可思议地看向她,看到她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不免有些羞恼,冷冷地说道:“殿下,您未免也太自信了。”

    沈长安转过头来一笑,说道:“大孩子从来不玩十米靶。”

    说罢她便拉开了这紫金弓,纤细的手指搭上钢箭。

    弓弦渐满,圆如半月,箭锋遥遥对准三十米外靶心的方向,箭在弦上,势不可挡的气势隐隐透出来。

    靳晨冷笑一声道:“殿下可别太过自以为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啊。”

    身边议论之声四起,众人对东宫殿下这妄自尊大的表现皆是不看好,都是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

    皇帝面色有些沉重,目光凝聚在沈长安身上,希望她的这一出不是一时兴起。

    至少,那箭矢也要上了靶才行啊!

    沈长安单眼阖上,唇边透出笑意,道:“为了练力气,本宫确实搬过石头,”

    利剑破空声音锐利,带起一阵疾风,风从金黄色的草上飞速掠过,凛冽的锐意直冲靶心而去——

    “可还从来没有砸过自己的脚。”

    众人目光灼灼地看着那报靶的侍卫,侍卫显然也是一惊,报靶的声音都有些结巴。

    “十……十环靶心!”

    侍卫的声音遥遥传来,众人听后脸色皆是巨变。

    虽说都是十环靶心,但一个拿了五力弓射十米靶,一个拿了七力弓射三十米靶,这个中区别,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靳晨倨傲的小脸白了一白,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长恒君亦是目光凌厉地盯着沈长安,茶盏不轻不重地放下了案几上,第一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