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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言】《有木归南度》作者:淮川

    简介:

    1999年,她救了浑身伤痕累累的他。犹记得那一日的大雨滂沱,是她背着他走了二十里的山路。

    2000年,流浪在缅甸边界之地的她,被他带回了首都。从此,盲目与肮脏,再不是她的心魔。

    2002年,她被隔绝在郊外的医院里,病毒放肆蔓延的北京天空之下,透过那扇玻璃窗,她看见路灯之下他沉默的身影。那个黑夜里,仿佛有浓郁化不开的温暖。

    2008年,是他离开的第五年,首都迎奥的那个夜里群星璀璨,烟火明灭之间,她浑浑噩噩地瞧见那一瞬的明媚胜似故人。

    万物长生,春秋十载,是他给了她渴望的重生与自由。

    漫漫尘路,御风万里,她爱他,如同他用自己的鲜血与忠诚,誓死于她。

    第一章 再归国土

    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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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入了隧道,耳旁的声音开始变得虚无缥缈忽远忽近。

    她睡得很浅。

    这是中国云南与缅甸的边境之上,准确来说,这里已经算是云南边境。

    可她仍旧是睡不安稳,这是近年来年来养成的习惯了。

    车窗外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云南的夜,似乎与缅甸的夜晚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黑暗,同样的寂静,唯一不同的,是曾深刻在她儿时记忆里的泥土气息。

    那是故土的味道。

    忽的,在某个远方,她听见了陆陆续续的枪声,空旷的夜里,回响着余声,鼻尖仿佛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她蓦然睁眼,神色一片清明。

    如同她曾经在缅甸时的千千万万个夜里一样,她摸出一直被自己藏在枕底的那把黑色的枪,迅速翻身下床贴紧了门边,附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没听出什么动静。候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就在她放下枪松了一口气时,却听见了自那门外传来的急切而凌乱的脚步声。

    那脚步,踏在铁质的地板上,“嗒嗒嗒嗒”地,一声声传来。

    在这趟列车上,关押了许多缅甸罪犯。那些人,她知道的,他们走私毒品军火,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她曾经亲眼见识过他们是怎样将一个叛徒活活折磨致死,又是怎样将那些警察或者军人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的手已经放在了把手上。

    下一秒,她拧开把手,与此同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她狠狠地将枪把朝着对方砸去,可对方却遏制住她那只手。她听见了对方轻笑一声,盘旋在这个黑暗而狭小的空间之中。

    那笑容嘲讽轻蔑,带着熟悉的烟草气息,她愣了一瞬,恼羞成怒,又是一掌劈去,对方再次截住她的手反剪在身后,微微用力翻转将她整个人正面压在门板上,她感到自己手中的枪被人夺走,挣扎无用不禁骂出,“混蛋!”

    “哪里来的枪?”男人逼问着她,一手把玩着她的枪,一手将她死死控制。

    她气急了,“还给我!”

    男人松开她,食指弯曲狠狠地敲在她的额头上,“我是不是说过,从今以后,枪这种东西你碰一次我揍你一次?!”

    她甩着被扭疼了的手腕,又搓揉着额头上的疼痛,咬牙切齿,“南上校,管得未免太宽。”

    男人无视她的讽刺,将枪别在自己的腰间,“这枪我没收了,牧落,再有下一次,我真的会揍你!”

    她抿紧了双唇不说话,直直盯着他,却还是对自己方才的行为解释一句,“刚刚有枪声。”

    男人在幽暗的空间里看不清模样,只粗粗看清一个坚毅的轮廓,可不难看出,男人在听到这话时,轮廓稍有柔和,“嗯,有罪犯发生了暴乱,已经被制服。”

    火车这时靠站缓缓停下来,窗外有通明的灯光照射进来,她借着灯光看清了他。

    如同她初见时一般,是一个就连眼神气息都带着清冷味道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永远都带着一股子的果断。可这个人明明不是这样。

    他双眸被外面的灯光亮得烨烨生辉,她却注意到他绿色的军服上,有一小滩血迹。

    “怎么受伤了?”说着,她伸手朝着他的伤口探去。

    他侧身避过,话不相关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她一怔,接着硬生生地憋出了一个借口,“冷。”

    的确是冷,车厢内的空调坏了,十二月份的天气,下过了一场雨又能暖和到哪里去?对方却在听后,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军用大衣脱下搭在她的身上,低声道,“门外有士兵把守,睡吧。”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话的透彻的意思,他早已开门离去,片刻的脚步声后,车厢再次重归宁静。

    她摩挲着自己肩上暖和的大衣,莫名之间笑了笑,随后爬上床,就着那件大衣,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逐渐荡漾开来。

    南度明白她对枪声敏感,即便只是一场小小作乱,也会亲口告诉她一声——安全了。

    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这样。

    这一觉莫名地睡得很踏实,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晌午,到达北京还有一天一夜,她起身,在地上发现了那一件大衣,她下地将其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搭在臂间,走出了车厢。

    车厢外面有士兵把守了一夜,她侧头便问,“南度呢?”

    那位小哥看了她一眼,“上校在餐厅。”

    她抬腿便走,等走到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