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一天。

    在一片宁和的晨光中醒来,过着平凡的日常,披着浓稠的夜色归家。

    手裡剑丢掷的对象从千手变成了一个个练习用的矮木桩。丢的太用力把桩子破坏还得负责修缮。

    忍校的小萝蔔头们围在他身边,看他表演如何一次手扔五把苦无。

    大哥哥好厉害啊。也教教我吧?他在一片稚嫩的赞誉声中弯下身,像对待包子脸佐助一样无情□□孩子们的头髮:等你们长到我肩膀高的时候再说吧!

    在居酒屋裡打零工,做不好要挨骂,做得太好又担心自己被提拔进可怕的厨房工作。老闆娘老拿他的名字开玩笑,还喜欢拿他和柱间比较。

    [「都是死了几百年的忍者呐,现在居然还有人给孩子取这种名子。」]

    斑揉了揉鼻子,大声反驳:不行啊?我爸妈就希望我成为宇智波斑那样伟大又厉害的忍者!

    老闆娘奇怪的看了他几眼,摇了摇头。选谁不好偏偏选这个。

    还是柱间大人更好啦。

    于是炸毛:老太婆少狂言了!

    扭开门,按开牆边的按钮。小盏的日光灯挣扎数秒,冒出微弱的光线。

    他花了好一阵子才习惯这些东西。

    身上宽大粗砺的族袍变成了纤维柔软的上衣长裤,脚上的胶质忍鞋比起时不时会滑掉的木屐好穿不少。

    不用担心没有水可以用的问题,一年四季都有乾淨的水资源可以使用。照明也从容易导致火灾的烛火换成日光灯。

    足以容纳好几十人的宅邸变为走道窄的转身都有困难的便宜公寓。

    总是缠着自己学习忍术的弟弟被如今懒成一滩泥趴在沙發上的少女取代。

    以及这些和平的好像做梦一样的日子。

    斑嫌弃的瞅了沙發上的不明物体几眼,她身上全是没洗淨的灰尘和沙土,还有汗水的味道。

    用脚把樱垂在地上的左脚踢上沙發,得到睡梦中少女不满的碎念。

    「给我去洗澡啊。」

    「太远了。好饿。动不了。」

    斑不为所动:「那你饿死在这裡吧。」

    「我死了你就回不去了。」

    提到这个就让人生气。

    「说到这个,还不是你的问题啊。都快半个月了怎麽一点动静都没有。」

    樱把自己深深埋进枕头裡,声音闷闷的听不真切:「你以为施展忍术那麽简单呐?……都说是禁术,肯定需要代价啦……所以说人想违逆命运这种天真的话还是说说就好……」

    「喂!不准又睡着!」

    斑一把将樱从沙發裡抓起来,目光在触及到她疲倦的面容后微微一顿,最后还是鬆开了手。

    算了,懒得管了。

    ……口水都流下来了。

    樱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一回到家,立刻不支倒地,中间自己似乎因为斑醒来过几次,但是完全都没有记忆。

    她踩着或轻或重的步伐要回房间。租的小公寓只提供一间客厅和一间卧室,索性把原本的单人床拿来当囤积东西的地方,在地板打了两个通铺一起睡。

    她缩进被窝裡。其实背部的触感不是非常舒适,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疲累感美化了骨感的现实,流离许久,只要有个能睡觉的地方,三餐能够温饱就好。

    方才睡的太久如今反而没有睡意。樱睁着一双奕奕的眼,偏头看着窗外的夜空。

    忽然听见斑开口:「那些奇丑无比的岩石刻的是谁?」

    小孩子熬夜会长不大的。

    这句话在嘴裡咀了几下,想到自己其实也没高斑多少,还是吞了回去。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火影颜岩的一角。初代目的右下脸侷限在小小的窗口。

    樱撇嘴:「没眼光。这些可是建立木叶的历代火影。」

    「第一个一脸蠢样的傢伙是柱间?」

    「哈啊忽然觉得好睏还是睡觉吧……」

    斑看着佯装熟睡的樱,鄙视道:「你这演技真是烂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

    「不想回答就算了。」

    说完才觉得有哪裡奇怪,这话怎麽听怎麽彆扭。好像自己在跟她闹脾气似的。

    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起头,斑纠结了五秒钟决定释怀。

    「第一个确实是柱间。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木叶。」良久的沉默过去,樱轻轻的说道,「第二任的影是扉间,忍校就是他创立的。如今的木叶能如此繁盛,火影们功不可没。」

    斑翻过身,盯着另一侧斑驳的门板發呆。

    柱间那傢伙的梦想真的实现了。

    没有战争的世界,所有人都过着幸福日子的未来。

    心头丝丝绕绕的念想捲土重来,南贺川潋滟的水光彷彿再次浮现眼前,斑重新审视起当时与柱间相处的时光,那些沉积河底的石头,以及攀爬比试过的陡壁。

    少年们并肩坐在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