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说,晚上把火留着,野生动物才不敢靠近。
于是又要安排人守夜,在城里要当夜猫子大王,进了山困意却来了。
人人都争着要先睡,陈慕心里有事,没注意听,被人安排守下半夜。
他进了帐篷躺着,为了安全,几顶帐篷连着,夜里,有些动物的轻鸣声,陈慕在这窸窣的嘈杂里,竭力分辨哪一丝是她的呼吸。
就像他在家里睡前常做的那样。
他根本睡不着,闹钟一响,他立马钻出帐篷,上一个守夜的人被他猛的窜出吓了一跳,手上高举了一根棒球棍。
陈慕看都懒得看他,快步走到她刚才坐的地方,他借着火光看,地上一片狼藉,写了什么已经无从看出了,被她拿脚抹平了一遍又一遍。
他往火堆里添了几根干柴,心里意兴阑珊,觉得他就和这干柴一样,非要放进烈火里才能开出“哔剥”的脆响。
可惜,那烈火到底为什么在几年前的夏天燃了一次,就熄灭了。
陈慕想着,气闷不已,燥的想钻进她的帐篷里问个清楚。
他的手刚碰上她帐篷,那扇小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宋筠与他在山野间对峙,她仰头,借着月色,从脸庞到锁骨下的阴影,清晰可见。
陈慕的唇抿的死紧,脸色一下子变得紧绷。
他低头狠狠盯着她,想问出个所以然。
他快要憋死了。
宋筠钻出来坐好,他也跟着坐回来,圈养的猎狗一样,分明还在龇牙咆哮,可主人走了,他马上就会跟上。
宋筠在车载冰箱里翻翻,一堆的覆盆子福佳,她拿出一瓶递给他,自己开了另一瓶。
这种女人酒,陈慕看不上,他拿在手上看着她喝了一口又一口。
有那么好喝吗。鬼使神差的,他咬开喝了一口。
浅淡的酒味,细微的甜。
这也叫酒,骗人的东西罢了,根本瞒不过男人的嘴。
“哎,拿来。”她说。
他递过去。
她就着他的含过的瓶口,仰头喝了一口。
“我的。”他强调那点口水。
“我知道。”她毫不在乎。
好像有些酒意上头了,陈慕恍然,原来只要喝的多喝的猛这也算酒。
他盯着她水红的嘴巴,期盼她再说点合听的话。
他怎么想的她就怎么做。
她说,陈慕,有几年了?
她没头没尾,但是他知道,18岁到今天,七年了。
她说,你说我等到了吗?
18岁的夏天,她的声音追在他后面,要不要谈恋爱,我可以等呀。
25岁的夏天,她问他,你说我等到了吗?
陈慕眼里一下子滞涩起来,心脏靠近的地方也开始发烫。
他刚要开口,又响起来突兀的拉链声,正是那个韭菜女,她看到宋筠,急忙过来拉住她,要她陪她去方便。
等她们回来,两人就像没看到他一样,钻进去睡了。
陈慕哑然,无语,女人就这样没有好奇心吗。
他明明还没有回答。
——
重看觉得挺好玩,竟然真的是我写的。
完
真要命。离开了那座山,离开了那个晚上,陈慕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他甚至有一种怀疑,她是故意的。她或许早都忘记了那个夏天,忘记了那句话。
陈慕有时在院里画着图,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古人真聪明,女人实在难养。
他忘了,他哪里养过她呢。
按理她是高中喜欢上他的,可他没有印象。上了大学倒是知会过他了,他虽然不是天天等她,她可更妙了,若即若离,行踪就像昙花一现。
到了工作,比邻而居久了,好像真成了好邻居了。
最初将他们联系起来的名头,不是恋爱吗?
陈慕那段时间总是心神不宁,上面在开会,老板滔滔不绝,陈慕手里按亮手机,又熄灭,他把她的头像点开,放大又还原。
乐此不疲,心有他意。
熬到下了班,他给她发了一条不错的内容,今天发季度,我请你去吃盆菜。
宋筠也发了一条不错的回复,量大,我们吃不完,能不能让我带个同事。
呵呵,陈慕幸好没留胡子,不然都气焦了。
最近她搬走了,很难见上一面,今晚错过,不知下次是哪天。
晚上,陈慕早有准备,他穿的风骚帅气,在酒店门口等,车停下,宋筠先下,后面下来的,果然是个男人。
那男人一看就是熬了大夜,面色比他灰扑扑的衣服还暗淡。
陈慕面上礼数到位,心里已经自判大获全胜。
可是一顿饭吃下来,宋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