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走路就能到。

    然而只走了几十米,就过不去了,毛玻璃真的存在,挡在面前。

    宁鸽伸手摸了摸,它竟然是软的。

    宁鸽的手掌突破那一层模糊的存在,穿了过去,如同搅碎一池光的虚影,波澜微动,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

    对面似乎是空的。

    宁鸽收回手,手掌完好无损。

    宁鸽一不做二不休,整个人都探进那层东西里。

    结果轻松地穿到了对面。

    眼前竟然还是这条小马路,小马路上还是同样的便利店。

    只不过刚刚她是往马路的一头走,现在重新回到了马路的另一头。

    便利店里的仍然站着那个店员,正在百无聊赖地对着落地玻璃窗外发呆。

    宁鸽看了看左手的关东煮,又看了看右手的手环,选择了一下,攥着装关东煮的纸杯,把手环放到地上。

    想了想,又找了一块小石子,在手环旁的地面上画了个叉,然后毅然决然沿着小马路继续往前,又一次穿过了毛玻璃。

    结果又重新回到了便利店前。

    便利店员捂住嘴,半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黑色的手环在地上好好地摆着,旁边扔着小石子。坚硬的路面上划着一个泛白的大叉。

    这是一个走不出去的地方。

    从一个方向出去,就会又从另一个方向回来,循环往复。

    宁鸽捡起手环,心想,奇怪了,今天早晨过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然而仔细想想,好像并不是。

    宁鸽忽然不太想得起来自己早晨是怎么走到便利店里来的。

    买关东煮之前发生的所有事,全都像空中虚浮的影子,透着种奇怪的不真实感,甚至不只是今天早晨,而是这些年的记忆,都有点不太真切。

    更奇怪的是,宁鸽发现自己脑中勾画不出哥哥的样子。

    明明知道自己有个亲人,是哥哥,可是哥哥的脸也如同蒙着那层毛玻璃一样,怎么都看不清楚。

    宁鸽的手有点抖。

    慌没有用,宁鸽冷静了片刻,点开手环,输入哥哥的手机号码。

    又是那个冷漠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能记得的所有号码全都拨了一遍,全部都是空号。

    宁鸽站在路边,喝了口关东煮的热汤,定了定神。

    加了各种添加剂的热汤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喝,世界却忽然天翻地覆。

    宁鸽家里开的小旅舍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二楼,而这个小旅舍,按照刚刚手环中玩家指引资料的说法,就是本次副本的报到地点。

    旅舍里当然有座机,说不定空号什么的,只不过都是手环的问题,可以换座机试试看。

    手环的胶圈很软,宁鸽把它紧紧攥在手心,快步往前走,来到旅舍楼下。

    旅舍在二楼,一楼只有一道门和往上的楼梯。

    门口挂着一小块招牌——念心旅舍,招牌早就旧了,其中“念”字掉过,换成了新的,却尴尬地和其他字都不搭,框着一圈红框。

    怎么看,都是一个又小又旧不太起眼、处处透着凑合的小旅舍。

    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上,就是二楼,迎面是一个有年头的红棕色木制前台。

    前台里没有人,外面倒是围着一群人,男男女女七八个。

    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明显套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手环。

    听见脚步声,所有人一起回头,看清上来的宁鸽,忽然都不出声了。

    终于有一个顶着一头奶奶灰色头发的年轻男人低声说:“这NPC真漂亮。”

    “小点声。连NPC的主意你都敢打,不想要命了?”旁边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紧张地捅捅他,又小声补充,“就是穿得有点像闹鬼。”

    宁鸽身上的连衣裙是浓重的正红色,裙摆大而轻盈,腰身收紧。

    她没有剪时下流行的轻而薄的刘海,而是一刀切,低低地压在眼眸上一点,因为没染过,鸦黑一片,衬得瞳仁乌黝黝的,沉不见底。

    这一身黑是黑,红是红。

    宁鸽听见他们的话了,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几个一眼。

    她凭这造型,这眼神,一眼就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宁鸽顾不上理他们,越过他们走到前台里面,放下手里的关东煮,拿起座机的听筒夹在肩膀上,按了一串又一串号码。

    仍然全都是空号。

    那个头发染成奶奶灰的年轻人过来,趴在柜台上,对宁鸽说:“美女,我们要开房。”

    格子衬衣男拽拽他,小声说:“咱还是别轻举妄动吧?裴哥上楼看情况去了,等裴哥下来再说?”

    人群后有个人忽然插口:“等裴寒。他是个阿尔法,听他的。”

    宁鸽:?阿尔法?

    这什么情况?刚说是无限流,怎么突然就跨界到ABO了呢?

    正说着,一个男人慢悠悠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