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两面宿傩看见了面前这位年轻咒术师眼底不输诅咒的癫狂与执着。

    “对你而言,我也算个特殊的存在吧。”

    “宿傩?”】

    手指以微不可见的幅度动了动,脑子里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使得两面宿傩松开了手。

    脚尖触及地面,空气重新涌入肺部的感觉使得绘里花松了口气。

    两面宿傩动摇了。

    对于绘里花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现在。”

    迎着对方审视的目光,绘里花说道。

    “可以听听我的提议了吗?”

    -

    俗话说得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绘里花知道两面宿傩不讲理,但是她没想到对方是一丁点的道理都不讲。

    虽然提出了帮他搜集手指的建议,但两面宿傩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在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你就待在这个地方。”

    握成半拳的手抵住太阳穴,两面宿傩用手懒洋洋地支住脑袋,斜倚在尸骨堆上。

    他眯着眼睛,看上去兴趣盎然,丝毫没有考虑坐立不能的绘里花的感受。

    “头抬得太高了。”

    “再多一个小动作就拧断你的脖子。”

    诸如此类的威胁——虽然绘里花不知道领域外面的时间过了多久,但她感觉自己已经熬过了一个世纪。

    系统:“没想到宿主您的吸引力比手指还大欸,再接再厉再接再厉。”

    这奇妙的比较让绘里花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些地方开始吐槽起才好,她瞄了眼阖着眼睛看上去快睡着的宿傩,又想起他称呼系统为诅咒的事。

    说起来,见到五条悟的时候,他也说了类似的话。

    【“你身上的那个咒灵还蛮有意思的嘛。”】

    系统:“伤心了,本系统的话在宿主的眼里还比不过那两个看上去就不可靠的人……不,生物体吗?”

    绘里花:你有本事就说大声点,最好让宿傩听见。

    系统很没骨气地销声匿迹了。

    诅咒也好,人工智能也罢,系统的存在究竟是什么,对于绘里花说都没有太大的探讨价值。

    毕竟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支着下巴的少女动了动身子,她的动作不大,生怕身下垫着的骨头因此发出声音。

    “想上厕所。”

    她这么小声嘟囔了一句,悄悄地抬眼想去看看宿傩的反应。

    ……

    很好。

    完全没有回答她的打算。

    所以说是真的睡着了吗?

    绘里花难受地连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吵死了。”

    骨头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响就算是想忽略都难,两面宿傩因绘里花的小动作而睁开了眼睛。

    “你不会想让我在你的领域里上厕所的吧。”绘里花威胁道。

    两面宿傩对此意外地没有什么兴趣,他哼了一声,“随便你。”

    ……

    随便你星星个星星啊!怎么可能真的在这里上厕所啊!!

    “我不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想上厕所而憋死的咒术师。”绘里花冷静地和对方商量道,“我发誓我上个厕所就回来,你慢慢想,就算是想一年也没有关系。”

    两面宿傩不为所动地用指尖点了点椅子的把手,顷刻,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恶劣地扯开嘴角笑起来。

    “好啊。”他承诺道,“只要你跪下来求我。”

    “求你了。”

    尽管没有跪下来,但绘里花与刚才不要命的行为截然不同的言论还是使得宿傩愉悦的笑僵滞了一瞬。

    老实说,换做别人,绘里花说这个求字可能还有点心理负担。

    但是两面宿傩不同。

    只要她闭上眼睛,完全可以把他当做迹部景吾看待。

    在求迹部景吾这方面,绘里花那是得心应手。

    “耍我么?”

    两面宿傩的行动向来随心所欲,明明是按照他的要求做的,他这会又心情糟糕了起来。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还能再憋会。”

    觉得系统可能挡不住两面宿傩的第二次攻击的绘里花诚恳地低下了头。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偏离了绘里花的计划了。Pn A不起作用,她又没有Pn B。

    原本只是打算让宿傩恢复一部分记忆好谈条件的……现在果然还是和盘托出才好吗?

    不不不,不行不行,她可是在那个副本里干了不得了的事,全部记起来的话会完蛋的吧。

    衣领突然从后面被人揪住,正思索着的绘里花只感觉身子一轻,下一秒就撞入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

    宿傩掐着她的脸,强迫她转过头去面对着他。

    太近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