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将橡胶手套扔进垃圾桶里,洗了个手才说道,“你们有怀疑的人吗?”
队长拧眉,“目前看来,杀人动机最大的就是死者的丈夫。”
“但是,他有足够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还是毛利先生作证。”
真田苓按了按脖子,仰头看着头顶的白炽灯,时间呐。
“有时间去趟受害者家里吗?”
队长点头,“自然是有的,车就在外面,我带你们过去。”
真田苓伸腿踢了踢工藤的鞋边,“你怎么看?”
工藤新一摇头,“不好说,主观判断没用的,我们必须要找到证据。”
真田苓把档案袋晃了一下,“这东西你看过了吗?”
“我是跟着叔叔一起过去的,亲眼目睹了现场,你先看吧。”
“行吧,”真田苓把这装进背包里,“走了,去受害者家里。”
队长亲自带着她过去,自然是畅通无阻,没有一个人阻拦。
真田苓站在玄关处,注视着屋内的场景。
地板上的标号,白色的人形轮廓,暗褐色的渗透到木质地板里的血液。
真田苓戴上鞋套,慢慢的往里面走,凶手在昨晚入侵这里后,第一个杀的就是女儿,一刀毙命,没有任何痕迹。
小女孩的房间除了床单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其他的物品没有一丝紊乱,床头柜上的花花发绳还在,离开时最容易绊倒的垃圾筐也没有移动的痕迹。
凶手是相当清楚这里的布置。
旁边是儿子的房间,床单还是猛然掀开的模样,拖鞋一只在床边,一只快到门口了,很明显离开房间的时候他是很惊慌的。
他实在睡眠中听到了母亲惊叫的声音,被吓到了,鞋也顾不上穿,急忙地赶过去,也丢了命。
最后是他们夫妻地房间,一推门映入眼帘地就是大片地血色,床单,地板,窗帘,门上面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消散不去地血腥味。
这个女人在临死之前,剧烈的挣扎,只不过她失败了。
真田苓在思考一个问题,凶手在杀死了第一个小女孩之后,为什么第二个动手的人是成年女性,而不是仅有一门之隔的小男孩。
又或者说,入室杀人案件中,通常凶手会将男女主人杀掉,排除一个麻烦。
这个凶手倒是先去小女孩的房间里,看着地上的痕迹,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她,不是走错了。
而那个小男孩,撞见了自己母亲被人谋害的场面,只是被凶手踹了一脚,等凶手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后,他才被杀害。
座机电话,他是想报警的,只是那一脚太狠了,让他几乎无法动弹,拼命的爬到座机跟前,凶手却跟了出来,掐断电话,杀疯了完全丧失理智,又将这小孩乱刀砍死,
“这小男孩和被害人丈夫是亲子关系吗?”
“是的,百分百亲生的。”
“那她肚子里怀着的那个,是跟丈夫亲生的吗?”
队长脸色沉了沉,“不是。”
真田苓环顾了一眼他们的家,这阿姨玩的挺野啊。
“他这丈夫,人在哪呢?”
队长:“在医院,在现场受的刺激太大,昏了过去,毛利先生也在。”
“他们俩人结婚前的那场同学聚会,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会结婚,未婚先孕不说,生下的侑士别人的小孩,这么大顶绿帽子扣头上,他没有任何反应?”
队长在手机上面点了几下,“那天他们实在一家酒店聚餐的,时间太久了,监控录像不一定存在,我已经派人去取证了,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真田苓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过,她看了一眼时间,天快黑了,她该回去了。
队长虽然舍不得就这么放人离开,但还是把人送到上山口,并且路上千叮咛万嘱咐,明早一定下来。
真田苓回旅店后,跟真田弦一郎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了,这回到没人叫她了。
回房间后,把门锁上,抬手一抖,档案袋里的照片,纷纷洒洒掉落在干净的床褥上面。
高清不打码,每一张都是血呼拉茬的受害者的图片,血淋淋的。
真田苓平静的把这些照片按照她构出的位置一一摆好,她要整理一些思路。
作案动机大概有了,可关键的是作案手段,以及这其中的时间差。
真田苓在纸上涂涂写写弄画了大半夜,才勉强睡了几个小时。
接下来的几天,真田苓眼不见就跑下去了,偏偏人家一到饭店就稳稳地坐在餐桌上吃饭。
真田弦一郎就算是想说些什么,就无从下口,只能任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