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自醒过来后一直处于一种愤怒的边缘,浑身的低气压隔着半条街都能感受得到。
一只手打着吊瓶,还得有人在旁边盯着,因为Alice小姐的表情实在是太像...拔掉输液针,怒气腾腾的冲到凶手的面前...然后宰了他!
小警察战战兢兢地的站在旁边守着,因为命令他也不敢独自离开。
实际上真田苓根本就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愤怒,有什么可怒的呢,不就是计算失误,让那个凶手摆了一道吗?不就是被人耍了一遭吗?啊??有什么可生气的??
真田苓咚--的一拳砸在床板上,眼神阴森森的,他妈的,奇耻大辱!
小警察听到这声响吓了一跳,不甚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后背慢慢靠进墙根,努力挪到离病床最远的地方。
真田苓其实并没有昏迷太久,开车到医院,护士小姐给她扎针的时候她就醒了。
远山银司郎还记得上回在医院发生的事情,亲眼看见人醒过来,才让人看着,他去医生那拿诊断报告。
真田苓的胸腔内不断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随着呼吸的起伏不断加重,思绪却更加清明了。
她在脑海里慢慢捋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越想越不对劲,这一切发生的太顺利了。
最重要的一点儿是,为什么...炸弹会在那个时候爆炸,在警方派人复查的时候。
那会儿,工藤喊的是还有十五秒爆炸,十五秒的时间从她所在的位置跑到门外绰绰有余,为什么没有,她是直接被炸弹爆炸产生的气流给冲到河里的,不是她自己跑过去的。
工藤新一是绝对不会看错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她不会怀疑。
那最后的结果就是...真田苓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泛起一层诡异的光芒,爆炸提前了。
为什么会提前,是因为这炸弹不是定时炸弹,而是定点开关炸弹。
凶手他就在现场,他在一直注意着他们所有人的行动,才会在所有警务人员进去之后开启炸弹,为的就是把他们一伙人全部炸死。
真是...非常不错的计划,可惜就差了一点儿。
在真田苓睁开双眼的瞬间,无意中瞥见的刹那,小警察的心跳都差点骤停。
那是一种什么眼神,比他见过的最穷凶极恶的罪犯还要恐惧的眼神。
黑漆漆的瞳孔照不进一丝光亮,那瞳孔深处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稍不注意就会把人撕个粉碎,那是比深渊还要可怕的存在。
看过动物世界吗,面对那些肥美的猎物,夜晚隐藏在深林里,透过皎洁的月光,蓄势待发的黑豹的眼神就是如此。
门没锁,远山银司郎推门进来,小警察在心神紧绷的瞬间听到身后的动静,吓得身体猛地一颤,人都差点蹦起来,“远远远...山山山...部长。”
远山银司郎眼神一凝,他没有敲门就进来,小警员或许会受到惊吓,但不应该是这种程度。
除非他之前就已经在惊恐之中,可这房间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病床上的少女。
远山银司郎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人出去,把门带上。
小警员得到命令后,立马窜出去,不带半秒钟停留的。
远山银司郎无声叹气,又看着手里拿来的病例,医生刚刚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更是头痛了。
“Alice。”
真田苓抬头,“远山部长。”
这时的真田苓已经完美收敛好自己外放的情绪,不会泄露一丝一毫。
远山银司郎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服部叔叔还在医生那听医嘱。”
“平次和柯南也没什么大碍,简单包扎一下就过来了,在场的兄弟,有两个重伤还在抢救室,剩下的几人或轻或重受了些伤,都在治疗。”
“你呢,现在感觉如何?”
真田苓脑袋点了点,“他们没事就好,我也还好的。”
远山银司郎直接把诊断报告摊开摆在她面前,“不好,你现在一点儿都不好。”
“上次爆炸你后背骨折的地方还没有长好,现在又多了几处新的骨折,胸腔现在很疼吧,每说一句话都会很疼,记得你昏迷前吐的血吗,我想你应该记得。”
真田苓轻轻的啊了一声,她有吗?
“两次爆炸你均在爆炸的中心,爆炸生成的冲击波使你的内脏受伤了,导致内出血,接下来的时间你会不定时不定量的吐血,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必须住院观察,确保没有生命危险才可以。”
真田苓眼睛微微睁大,不是,有这么严重吗?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门外传来了服部平次的大嗓门,“Alice!你在哪呢?说句话啊?要不吱个声也行啊,Alice!”
声音洪亮,回音绕梁,后劲十足,看来他是真的没事。
服部平次一撅一拐的过来了,工藤头上包了一块纱布,最后是服部平藏。
服部平次一看这屋内的情况不太对啊,“远山叔,她怎么还输上针了,怎么回事,严重吗?”
服部平藏之所以会来晚,就是被医生指着鼻子痛斥了一顿,不用怀疑就是上回给Alice治疗的医生,大学同学。
真田苓的身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更是清楚。
服部平次大惊:“你怎么不说话,真有问题了,怎么回事啊?”
真田苓慢吞吞的说了一句,“我感觉...还行吧。”
这句话,工藤新一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直接走过去,拿起床边上的一沓报告。
越看眉心皱的越紧,手下忍不住用力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