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小说 > 折阴寿 > 第124章 张小山了解到的情况
    到了华北警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不过张小山还没走,我们到了门口的时候进不去,门岗往里面打了电话之后,出来一个高挑的女秘书把我们带了进去。

    陈颖以前就是在这里上班的,自从陈颖结婚生子之后,就暂时停职回家带孩子了,现在张小山到了这里做了副总长,陈颖就不能来这里了。同时,陈署长在督办公署上班,她也不能去督办公署,免得别人议论成了夫妻公司或者父女联合企业。

    我们等人来接我们进去的时候,林穗说陈颖打算去市政厅上班,工作已经落实了,到市政厅主管财政。这可是个手握大权的美差。

    我们三个进了张小山办公室的时候,张小山已经泡好了茶。

    张小山看到我们的时候愣了下,他说:“花泽小姐,你们怎么在一起?我还以为是陆英俊他们三个呢。”

    花泽小姐说:“张总长,不瞒您说,我们是老相识了。”

    我说:“花泽小姐的话一点不错,张总长,上次那个汽车案,还是花泽小姐的一封信点醒了我,我这才想通了那个案子。最终找到了老金的老巢,和那二十具女尸。”

    张小山伸着手说:“快请坐,你们能来就太好了。我这里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个案子可真的是愁死我了。我从警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案子。就说是上次的汽车案吧,好歹有迹可循。这次这个,简直就像是神仙做的案一样。”

    林穗说:“有什么好愁的,实在不行就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把两个一起全毙了就行了。”

    张小山说:“林小姐,你这叫什么话?我是那么昏庸无道的人吗?我办案的原则是疑罪从无。要是找不到新的证据,我宁可把两个都放了。怎么样?你们对这个案子有兴趣吗?只要这个案子帮我破了,我出五百块钱。要现大洋还是要小黄鱼,你们自己选。”

    林穗说:“小黄鱼可不好花,我们要现大洋。”

    张小山一拍大腿说:“那太好了,我们一言为定。”

    张小山看着我说:“蝎子,这次可就看你的了。这个案子破了,你就是我的贵人。”

    我说:“笔录里有个叫大眼儿的人,张总长,你们查过这个人吗?”

    张小山说:“查了,但是查不到。为了这事我还去找了万事通,花了我一百大洋,万事通给我的答案很简单,查无此人。”

    我说:“这就奇怪了,还有万事通查不到的人吗?”

    林穗说:“这万事通连警总的钱也敢收吗?”

    张小山说:“人家是做买卖的,凭啥不收我们的钱?不过这老小子也真不是东西,一点不开面儿啊!要我一百块钱,还说是半价。合着是给足了我面子了呗!”

    林穗说:“陆英俊一直就看这老小子不顺眼,想收拾收拾这老小子,没找到机会。”

    张小山说:“想收拾他太容易了,找税务官去查一下他的税,能罚他一个倾家荡产。我只是不想和他一般见识罢了,跌份。”

    张小山话题一转说:“咱们先不说他了,说正事吧。你们要不要去看看现场?”

    我说:“我们刚从现场回来,我一开始还觉得这暗室有什么机关,这么一看才明白你为啥这么发愁了。这暗室太简单了,简单到只有三样东西,还要算上那扇门。”

    张小山站了起来,走到了黑板前面,在黑板上画着示意图。他指着说:“没错啊,只有一扇门,一根铁棍,一个货架。门对着货架,铁棍在中间,我也查看清楚了,铁棍其实是另一根门闩。华泽先生就倒在门和货架之间了。保长姓那,这那保长带着人到了的时候,铁丝缠得很结实,保长叫人去拿了钳子,再回来的时候才拧开了铁丝,里面的田春平和来顺拽开门出来。保长用火柴一照,这才照到了花泽先生的尸体。”

    我说:“然后呢,保长带人离开了吗?”

    张小山说:“自然没有,保长也是学过安保守则的,他让人去报警,自己带人守在门口一直就没走,直到宛平警署的人到了,那保长这才离开。”

    我说:“这么说的话,凶手不可能藏在暗室里。”

    张小山说:“按理说不太可能,屋子里没有能藏身的位置,他总不能像是壁虎一样贴在屋顶上吧。再说了,宛平警署的人到了之后,立即勘察现场,点了不少的灯,把这暗室照得雪亮。他藏也藏不住的呀!”

    林穗说:“最怕的就是打开门之后,保长一群人离开了这暗室,凶手趁机而出。”

    张小山摇摇头说:“不可能,那保长去找花泽先生带了四个小伙子,都是安保队的队员,我问过几个小伙子,那保长说的都是实话,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那间暗室。一直守在暗室门外,直到宛平警署的人到场,他才带人撤了。”

    林穗呼出一口气说:“这就太奇怪了,花泽先生到底是被谁杀死的呢?大眼儿又是谁呢?会不会是大燕儿呢?”

    张小山说:“也是有可能的,人在恐惧的时候,说话声音就会变化,田春平和来顺说过,花泽先生吓坏了,说话声音颤抖的厉害。也许就不是大眼儿,而是大燕儿。”

    我说:“郭先生和花泽先生是好朋友,另外,郭先生认识人多,看来我们还得去问问郭先生,有没有一个叫大燕儿的人,或者是叫燕儿的女人。”

    张小山说:“也许是鸿雁的大雁,是男的也说不定。问问郭先生,圈子里有没有名字里带燕的人,尤其是和花泽先生有交往的人。”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说:“我们想见见田春平和来顺。”

    张小山说:“我带你们去。这俩人我关在禁闭室里了,有吃有喝的没受什么委屈,我不觉得这俩人是凶手,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其它证据。这么关下去,也不知道关到什么时候。”

    一直没说话的花泽小姐说:“张总长,我建议把这俩人放回家吧,他们不是凶手。没有证据就这样一直关着,对他们不公平。”

    张小山连连点头说:“花泽小姐宅心仁厚,张某佩服啊!花泽小姐的汉语说的太好了,您是从哪里学的汉语?”

    花泽小姐说:“我是和父亲学的汉语,十六岁之后,我一直在奉天读书,所以我也算是半个中国人。”

    张小山呵呵笑着说:“您可不是半个中国人,要是不知道您身份的话,谁也不会觉得您是个日本人,一定觉得您就是地道的我们平京的大妞儿呢。”

    花泽小姐说:“我有个中国名字,叫黄良菜!”

    张小山说:“恕我直言,这名字听起来不顺口。”

    花泽小姐说:“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蝎子给我取的顺口一些,叫黄花菜!”

    张小山说:“那还是叫黄良菜吧,总比黄花菜强。”

    花泽小姐说:“我还是叫黄花菜吧,起码不拗口。”

    我们一边往外走,张小山一边责备我说:“人家让你起名字是看得起你,你得上点心啊,你怎么能给花泽小姐起这么一个名字呢?花泽良菜就好听,这是复姓。姓黄,叫黄良菜,黄花菜都不好听,还不如叫黄莺莺好听呢。趁早改了,不然显得你没文化似的,起的这叫啥破名?”

    我说:“这不是我起的,这都是误会。算了,名字就是个代号,无所谓了。我们还是说正经事吧。”

    张小山说:“你见到人就知道了,反正我觉得这俩人不可能是凶手。”

    我们先见到了田春平,这是个朴实的农民,有着魁梧的身材,他有些冷,坐在椅子里的时候一直抄着手。

    他说:“老总,我真的没杀人,来顺是杀猪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胆子大,人就是他杀的。”

    我说:“你怎么那么肯定是他杀的?”

    田春平把手拿了出来,他的手非常粗壮,手指头就和小棒槌一样。他伸着手说:“我这手是拿锄头的,他的手可是拿刀子的。门一直关着,我们想出也出不去,外面的人想进也进不来。人不是我杀的,那肯定就是他杀的呀!”

    我说:“来顺他说是你杀的。”

    田春平说:“我连鸡都没杀过,让我杀人,诸位老总,我真不敢呀。”

    我说:“你把当时的情况再和我们说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