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只小鬼,但这哭声,实在让人有些动容。
看着那小孩不断的抹眼角,乌雅的心都软了,她居然战胜了恐惧,走到了小孩跟前。
“你别哭了,你说清楚,到底是谁抓走了你爸妈,那个人在哪,我……我好让大哥哥去救人。”
恩?
白长生不禁一怔……
好家伙,原来乌雅把他当成免费劳动力了。
“那是一个老头,只有一只眼睛,他抓着我爸妈朝着城外去了。”
“白长生,我们帮帮他吧,看他挺可怜的。”
可怜?
不是你被吓得尖叫的时候了?
白长生本来想拒绝的,这种事情,他可没心情多管闲事,但既然乌雅开口了,也不好拒绝:“那行吧。”
很快,小鬼在前面带路,白长生和乌雅在后面跟了过去。
小鬼的速度很快,白长生跟着没什么问题,但乌雅很快就体力不支了。
没办法,白长生只好让小鬼停下,然后打了一辆车。
车上,乌雅大概是忘了一般人是见不到鬼的,时不时跟着小鬼对话。
“那个老头是怎么杀的你们呀?”
“他把木钉钉进了我们的脑袋。”
小鬼指了指的额头,那里顿时变化了模样,露出了一个漆黑的小洞。
这么残忍……
乌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似乎自己的额头都疼了。
“那老头为什么要害你们一家?跟你们有仇吗?”
“不知道,但他说我们一家人正好帮他凑齐五鬼。”
“五鬼?”
乌雅满脸的好奇,但就当她想要追问的时候,司机师傅一脚急刹,乌雅差点没从后座冲到前座去。
“师傅,你干嘛踩刹车?”乌雅幽怨的看着司机。
司机此时,却是满脸的惊恐:“你……你刚才跟谁说话?”
“跟……”乌雅朝着副驾驶指了指,但忽然捂住了嘴巴,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旁边,白长生哭笑不得,其实一开始他就想阻止了,但很多事情他也想知道,就放任乌雅去了。
“你……你们下车,我不拉了,钱我也……也不要了,你们赶紧下车!”
司机师傅吓得脸都白了,连轰带赶的把二人轰下了车,然后一脚油门,带着一路灰尘,绝尘而去。
乌雅满脸的尴尬:“他不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了吧?”
“打住!”
白长生似笑非笑的摆手:“当成神经病那也是你,跟我可没关系,我可一句话都没说。”
“额……”
乌雅眼神变得幽怨。
白长生看着那小鬼:“你能感应到你爸妈的位置吗?”
小鬼点头:“就在前面,我能感应到。”
“好,带我们去。”
小鬼钻入了路边的树林,一路前行,很快前方出现了一条小路,小路尽头是一个小村庄,但小鬼没有进村子,而是去了村子后山,那里有一个土地庙,占地不大,建筑也有些破败,但此时,里面确实有隐隐的火光出现。
“爸,妈,我……唔……”
小鬼见到那火光,便激动的要喊,被白长生一把捂住了嘴巴。
“别喊,会打草惊蛇的。”
说完,白长生拎起了小鬼,对着乌雅说道:“我们回去。”
“回去?为什么?来都来了,你不救人吗?”
“那个人要凑齐五鬼,如今差一鬼,他爸妈一时半会不会有事,顶多受点罪,如今夜黑风高,我们不熟悉情况,明天打听清楚了再说。”
“那好吧。”
回去的路上,乌雅问白长生什么是五鬼。
白长生给乌雅解释了一遍,五鬼,通常来讲说的是五瘟,春瘟,夏瘟,秋瘟,冬瘟和中瘟,这是掌管瘟疫的神,为了避免遭受瘟疫,过往时候每逢节气,就会有人给五鬼上香,祈求不要降下瘟疫。
“那你说,那个人凑齐五鬼干什么?难道要降下瘟疫?”
“不知道。”
白长生也不好解释,毕竟对方要干什么,他现在也没有证据,无法知晓。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白长生看着小孩,眼神一直显得很怪异,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第二天,本来应该去上学的乌雅,又请了一天假,二人一大早吃完饭,就前往了昨日见到的村庄。
透过地图导航,他们知道了那村庄的名字,叫北沟村。
村如其名,在一道山沟中。
为了不被人怀疑,白长生仍旧是敲着唤头,做着剃头匠的声音。
乌雅则是跟往常一样,给他打下手。
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白长生将摊支好,没多久,就有很多下地务农回来的大爷大妈走了过来。
毕竟是农村,留守的人多以老人儿童为主,年轻人大多都是出去上学和打工了。
还别说,五块钱剃一个头,在村里的生意,比在城里还要好,没多久,白长生身边,就围着七八个大爷大妈,都在那排队等着剃头。
白长生的手艺是非常好的,获得大爷大妈的一致好评。
趁着剃头的功夫,白长生就有意无意的打听了起来。
“大爷,今年年景如何呀?”
“还成吧,就是雨水有点多,地有些涝了,但还不太严重,不过这水汽一大,就容易闹瘟,村子里最近很多家养的猪都病了,这时候再抓猪仔来养,过年可就吃不上肉了。”
“那没去求求土地神?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们山上
有座土地庙,兴许就管用呢。”
正在剃头的大爷朝着山上看去,眼神闪烁了起来:“那土地庙已经不灵了,这些年被一些脏东西霸占着,我们村里的人可都不敢去。”
“脏东西?”
“小伙子,你就别问了,反正那个地方不干净,你们也最好别去。”
“大爷,您不说还好,您这一说,我心里可就犯嘀咕了,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重,今天要是听不到答案,我怕是马上就要去看看了。”
大爷一脸的为难,最后旁边一个大妈开口了:“嗨,有啥不好说的,我来说,反正我不怕他,小伙子,实话跟你说吧,那土地庙里住着一个独眼老汉,名叫葛青良,以前是我们村里的一个老师,被p斗了,做了几年牢,出来的时候,妻子女儿都病逝了,他精神出了点问题,就一直住在那土地庙里。”
白长生神色一惊:“那这么说的话,那住在土地庙的独眼老汉岂不是七八十岁了?”
“恩,应该是七十多了吧,跟我爸妈岁数差不多,具体多大,村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当时……当时他可是被当成坏人的,关了三年才出来,后来村里就没人跟他接触了。”
“那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搁现在也不是什么错,听说当时他就是说了一句话,被人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