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定了?
白长生拍了拍朱六甲的肩膀:“六甲,自信是好事,但过度自信,那就不是好事了,这种事情我们最好静观其变,天塌了自然有个高的顶着,何必凡事都要冲锋陷阵呢?这个世界上,坏人多的很,管是管不过来的。”
朱六甲眉头一皱:“哥,这件事我不赞同,既然知道五皇是邪门歪道,那自然应该替天行道,我辈修行,为的不就是除恶扬善吗?如果放任五皇不管,那这一身修行有何用处?”
“得得得……”
白长生摆了摆手:“你爱管不管,我不妨碍你,但我得提醒你,这洛阳可不是你道观那一亩三分地,藏龙卧虎,小心阴沟里翻船,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旁边,吕小鱼说道:“看你这架势,是真的不想管?”
“不管。”
“可你手里有武王珠。”
“有武王珠怎么了?逼急了我直接把它敲碎,谁都别想要。”
噗嗤……
吕小鱼捂着嘴笑了起来。
“死鸭子嘴硬。”
白长生没有理会吕小鱼,而是看向了窗外。
要管吗?当然不管……
白长生向来不管闲事,虽然现在五皇显然是有人盯上了他,尤其是他手里的武王珠,但这种事情,闹不好就是玩命的勾当,本着天大地大,自己小命最大的宗旨,白长生铁定是不愿意插手的。
虽然当初他赌气把武王珠给砸进了剪刀里,但并不代表他必须跟五皇死磕。
想着想着,他忽然觉得,这件事是否有必要祸水东引呢……
六扇门那么大的组织,五皇都在脸上拉屎了,理应他们去对付五皇才对。
想到这,白长生直接给孙午打了电话:“中午,世贸中心门前,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你帮我保管。”
“什么东西?”
“见了面你自然知道。”
挂断电话,副驾驶的吕小鱼满脸的古怪:“总感觉你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跟你无关。”
“唉,你这个家伙。”
……
中午,世贸中心大楼前。
白长生坐在箱子上,也没有支摊,就那么坐在那里等,炎炎烈日下,显得异常显眼。
其实最引人注目的,不是白长生帅气的容颜,而是白长生身下的那个箱子,看起来实在太有年代感了。
停车场,吕小鱼和朱六甲坐在车里,好奇的看着白长生,不知道白长生要把什么东西交给六扇门。
吕小鱼说道:“青平道长,你了解白长生吗?”
“是个好人。”
吕小鱼满脸无奈:“那你觉得白长生要把什么交出去?”
“我没有参悟推衍之术,不清楚,不过据我猜测,白哥此人非常的低调,是个做事非常慎重之人,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交出去,或许跟古鼎有关也说不定。”
吕小鱼不置可否:“如果是重要的东西,你觉得在那么多眼睛下交出去,合适吗?”
“这……额……”
朱六甲挠了挠了头。
似乎……真的有点不合适。
终于,有个人朝着白长生走了过去,来到了他跟前,不是别人,正是孙午!
远远的就见到白长生起身,神色非常的凝重,跟孙午说了什么,还拍了拍他肩膀,最后竟然拿出了贴身的剪刀,直接递给了孙午!
孙午脸上露出了吃惊,连连摆手,但却被白长生生硬的塞进了手里。
然后,白长生就那么拎着箱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回来。
车上,朱六甲和吕小鱼都看呆了!
谁都知道,那剪刀是白长生吃饭的东西,说是他的命也不为过,可就这么送出去了?
吕小鱼脸色一变,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复杂……
他为了自己的朋友,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
白长生上了车,笑着说道:“开车。”
他完全没给孙午反悔的机会,让吕小鱼开车,直接就跑路了。
路上,吕小鱼满脸古怪的看着他:“你……你这一手我实在没想到,是不是太不讲究了?”
“讲究?”
白长生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解释。
吕小鱼苦笑:“这些先不说,你把自己吃饭的家伙都送出去了,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专心开车,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问的不要问。”
吕小鱼翻了个白眼,直接将白长生二人送回了出租房。
到了出租房,憋了一路的朱六甲终于忍不住了:“白哥,你为什么把剪刀送出去?”
朱六甲是真的不理解,就如他手里的桃木剑,那是从小便选自上等的桃木,经过不断的打磨,每日淬炼,才终于成为上品的,对于他来说,那桃木剑就是他的一部分,别说送人了,就算是有人想碰一下,他都不让。
那剪刀对于白长生的意义,朱六甲自然还是非常清楚的,和桃木剑对于他的意义,是一样一样的!
“别问了,下午我出去摆摊,你自己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长生压根没解释,而是回到了卧室。
进来卧室,白长生的神色就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轻松了,他看着自己的右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而后,他左手在右手上一摸,一团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发丝被他搓了下来。
从小到大,那剪刀就是不离身的,剪刀和他之间,是有发丝连接的!
这脆弱的发丝,和剪刀与他连在一起,就变得异常坚韧,其实是他二十几年辛苦练习的结果,如今发丝那头,剪刀已经不再,白长生真的有些怅然若失。
吕小鱼猜的没错……
如果只是白长生自己面对五皇,别说五皇了,哪怕面对六扇门,他也可以头铁的去硬钢,可此时,他不在是一个人,他身边有乌雅,有黄杏,还有王凯他们。
白长生叹了口气:“终究是有了牵挂啊……”
打开箱子,从里面翻了一阵,拿出了一把生锈的剪刀,那剪刀看起来非常的不堪,但仔细看,整体很完整,只是需要打磨和修理。
整整一个下午,白长生都在磨刀,那一把生锈的剪刀,硬生生被他磨成了崭新的样子。
天色渐暗,白长生忽然停了下来。
都这么晚了,朱六甲怎么还没回来?
笑着摇了摇头,或许自己担心的太多了,朱六甲的本事,只要想逃,还真没人留得住。
叮铃铃……
手机忽然响起,拿起一看,是吕小鱼。
直接挂断,白长生走进厨房,准备给自己做饭,可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吕小鱼。
翻了个白眼,白长生直接接通:“什么事?”
“朱六甲出事了,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