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旁边就是一栋别墅,已经有人和车准备妥当。
“先上车。”吕小鱼说道。
上了车之后,她说道:“目前还没有找到对方的具体位置,需要一些时间,或者你有其他办法吗?”
白长生点头,一言不发的取出了身上的那根胎毛,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将胎毛打结,修剪后抛出去,而是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肥皂盒,打开盒子后,里面是一块看起来有些棕褐色的东西,像是肥皂,又像是一坨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黄油。
就见白长生将那胎毛按在上面,抽了一下,便将肥皂盒关上了。
那胎毛上沾染了一些油脂,然后就见白长生拿出了火柴,点燃了那根发丝。
发丝燃烧,冒出来的竟然是绿色的火焰!
火焰一闪而逝,似乎一切都消失了,但白长生侧耳倾听,似乎在等待什么人说话。
没一会,白长生忽然指了指左侧:“往左,会有一座荒坟,有人收了我的发油,会带路。”
车子发动,朝着左侧行驶。
别墅在郊区,周围很是开阔,用司机的话来说,这附近是没有坟地的,也没听说过有荒坟。
但没一会,旁边的山上忽然亮起了一个亮点,白长生指了指那亮点,让车停下。
在司机和吕小鱼错愕的目光中,那亮点飘飘忽忽,越来越近,竟然是一朵鬼火!
那鬼火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要熄灭却不灭,在白长生三人面前晃了一下,就朝着前方飘了过去。
白长生示意司机等着,便带着吕小鱼跟了过去。
司机没有看出来,但白长生和吕小鱼都看出来了,那不是一般的鬼火,而是一个穿着清朝官袍的鬼,提着的灯笼,那鬼火就是灯笼的灯芯。
那鬼在前面飘,二人就在后面跟着。
吕小鱼腿脚不便,一开始白长生还能推着她,但后来,那鬼就上了山,白长生没办法,只好抱起了吕小鱼。
山上很快出现了一座院落,借着月色去看,竟然是座野庙。
在这个地方建的野庙,可想而知,香火是极差的,院落十分破败,不过还是看见了些微的火光,里面有人点着蜡烛,院落里似乎还有人在比划着什么。
那鬼火停下了,穿着官袍的鬼对着白长生摊了摊手。
白长生眉头一皱:“你收了我的发油,哪有加价的道理?”
那鬼悻悻的摇了摇头,然后鬼火熄灭,他转身离开了。
吕小鱼指了指野庙:“冯征就在里面?”
“八九不离十,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话音刚落,野庙内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吼:“何人夜闯此地?”
那一声吼中气十足,显然是个练家子!
常言道,宁睡孤坟,不住庙宇,说的就是庙宇之中妖魔鬼怪众多,一般没点本事的,是绝对不敢在这野庙中居住的。
“我来找人。”白长生回应道。
“此地没有你找之人,回去吧。”
“冯征!”
白长生大喊一声。
结果院落里顿时安静下来。
嗖!
忽然,一道破风声响起,白长生猛地歪头,一支弓箭便飞了过去,叮的一声刺入了树干之中。
“哼!”
他冷哼一声,抬起腿朝着庙宇中冲去。
可这时,庙宇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打鼓的声音,鼓点从慢到急,带着一阵阵凛然的杀气。
“是人皮鼓!白长生,小心!”吕小鱼听出了那鼓声的不对劲之处,连忙开口提醒。
结果就在这时,野庙之中,忽然亮起了一道道的火光,火光后方,竟然是二三十个提着灯笼的鬼魂,有的穿着官袍,有的穿着铠甲,有的穿着西装,有老人,有孩子,只是每个人都看着白长生,神色狰狞!
在火光下,那院子里一老一青,老人敲着鼓,青年则是站在他身后。
“你找我徒儿冯征何事?”那老人问道。
徒儿?
白长生眼睛一眯:“你还问我?看来就是你帮着他害人的!”
老人神色一狞:“果然是来寻仇的,你能找到这,也算是有些本事,只不过,你今天必栽!算你倒霉!”
鼓点声陡然一转,高低转换,如流水龙卷,周围宛若陷入了泥潭。
白长生只觉得耳中鬼声呼啸,前方忽然失去了二人的影踪,那些光灭了,一明一暗之间,让他瞬间有些失明。
就在这刹那的功夫,灯光忽然亮起,他发现周围已经不是庙宇,而是到了一座大堂中,周围一片空荡,摆着很多的桌椅,前方一个戏台,一个人正在上面看着他。
不是别人,正是那敲鼓的老人。
“嘿嘿,今日请你听戏,黄泉路上,你便不寂寞啦。”
那老头笑着,忽然咚咚咚的敲了几下鼓,戏台上,竟然有乐声响起,再看角落,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吹拉弹唱的班子。
台子后方的帘子忽然掀开,几个戏子从里面款款而来,手里大刀挥舞,分立两侧。
忽而,一人喊道:“马谡何在,压上刑场!”
马谡?
斩马谡吗?
忽然,白长生只觉得身子一沉,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然后就登登登的上了台,被人按住了脑袋。
那提刀的刽子手上前,将刀高高举起!
“斩!”
那官员大喊一声,刽子手的刀瞬时落下!
白长生猛地咬了一下舌尖,脑袋瞬时一缩!
嗖!
只觉得一道凉风滑过,几乎是贴着脖子滑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一变,哪里有什么戏台班子,,面前站着的分明是那冯征,此时他手里拿着一把大刀,眼神尽是凶狠!
“徒儿,你这刀太慢了,要快一点!”那老头在后面敲鼓,不满的说道。
白长生心中一惊!
刚才踏入阵来,差点就着了道,这一颗脑袋竟然差点搬家!
果然人越老越妖,这老头有几把刷子!
见一击未果,冯征还想继续攻击,但白长生已经清醒,怎么可能继续任他妄为?
剪刀瞬间刺去!
可就在这时,鼓声忽然一变,周围再次出现戏台,并且布满了看客,高台上,马谡的头已经被砍落,诸葛亮落下了泪水,很多将士都是满脸的不舍。
砰!
砰砰砰!
一阵枪声响起,一队军士冲来,竟然是民国初期的装扮。
“大胆刁民,值此国难,竟然还在此寻欢作乐,都给我崩了!”
砰!
砰砰……
枪声四起,尖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忽然,白长生隐约听到了一声尖叫:“……小心……”
下意识的,他朝着旁边一跳,嗖,一支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带出了一丝血水。
痛楚,让他瞬间清醒,再看周围,哪有什么军士,分明是冯征拿着弓箭在远处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