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这一轮功竟是走了这么久?”沐清徽嘀咕一声,偷偷去看君九倾,见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她忙转过视线,一时乱了方寸。

    她这手足无措的样子最是有意思,君九倾仍旧没出声,看着她跟只小猴子似的不停地摆弄着双手。

    沐清徽的注意力终是被那束月光吸引,她询问君九倾道:“我还没这么看过月亮,能不能把蜡烛都灭了?”

    眨眼间,石洞陷入一片黑暗,唯有那从天而来的清辉月华幽幽朦胧。

    沐清徽像发现新奇玩意儿似的跑到那一束清光中,抬头看着洞口那还不圆润的月亮。

    月光柔色,照在她的紫衣上,泛着一层清浅的光晕,她似从天上来的一般,眼波盈盈,笑意嫣然。

    “井底之蛙就是这种感觉吧?”沐清徽抬头看着洞口的月亮,自嘲起来。

    君九倾看着她跟孩子似的一个人在光线里玩耍,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反而耐心等着,等她什么时候玩累了再过来。

    沐清徽玩起了手影,还模仿各种动物的声音。

    悬光洞中因此热闹了起来,只是沐清徽一个人玩得没劲儿便冲君九倾招手,要他一起来玩。可那日常就少言寡语的人此时更是矜持,只当没听见她说话。

    沐清徽不甘心,跑回石床边,做着飞鹰的手势跟君九倾闹着玩:“年轻人,我带你飞。”

    君九倾眉峰一挑刚要说话,却已被沐清徽拉着去了那束月光下。

    紫衣灵动,合着飞鹰的手势在君九倾身边绕圈,一会儿又变成了兔子的样子蹲在他跟前:“头上有鹰,你帮我挡挡。”

    相识至今,君九倾几乎没见过沐清徽这副贪玩的样子,往日冷如坚冰的心在这一刻蓦地柔软了起来,情不自禁地蹲在少女身边,伸出左手,借着光线在地上比了个狗的影子。

    沐清徽用双手比划出另一只狗的影子,冲君九倾挑衅。

    她“凶悍”,他便退让,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听着她声音里满满的预约,君九倾觉得这种看来幼稚的行为并不那么讨厌,甚至他开始觉得有些好玩。

    突然,沐清徽冲君九倾“咬”过去,最后夹住了他的手指,肌肤似碰了火一般,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烧了起来。

    沐清徽刚想缩回手,却被君九倾抓住,他没用多少力气,也没有一贯的强势,这一握仿佛挽留,有些恋恋不舍的味道。

    月辉照在他本就俊美的脸上,那双黑瞳凝睇着身边怔忡的少女,他看得清她此时眼底的惊惑和越发浓重的羞涩,已经是颊上染了一层薄红。

    沐清徽笨拙地抽回手,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君九倾这才发觉,他的双耳格外的烫。

    两人站起身。

    沐清徽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脚尖在地上来回画着圈,道:“君九倾,你答应我一件事行不行?”

    “什么事?”

    “我刚才的样子,你别说出去。”

    “为什么?”说着,君九倾去点蜡烛。

    “我娘去得早,我爹又是正道领袖,是武林表率,作为她的女儿,我也必须行止有度,不可恣意妄为。”沐清徽看着君九倾慢条斯理地点着蜡烛,视线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继续道,“以前我只有在秦舒峥面前才稍稍放松一些……”

    才点上的那根蜡烛突然灭了,沐清徽没有发现那袭紫袍在她提及秦舒峥的时候背脊都比先前挺直了一些。

    “两年前来了九灵教,我更是满心的担忧和愤恨,时至今日,终于按捺不住了。”见君九倾站着不动,沐清徽跑去他身边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来点蜡烛吧。”

    沐清徽要去拿君九倾手里的火折子,视线无意一瞥,发现那从衣袖中露出来的右手背上还有黑紫之气,她又紧张起来。

    她正要开口,却听君九倾问道:“你当初怂恿黛黛在飞花小筑里造秋千,也是因你想玩吧?”

    这事儿原是沐清徽和黛黛之间的秘密,她早该想到凭黛黛和君九倾的关系,这所谓的秘密必定早不是秘密了。

    沐清徽点头道:“我小时候就喜欢飞啊,可惜我轻功学得不好,就只能坐坐秋千过瘾了。”

    她想起了君九倾的手,关心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君九倾倒是不以为意,看着沐清徽问道:“要不要把蜡烛灭了,你再玩一会儿?”

    他的神色不甚温柔,甚至连语调都硬邦邦的,可偏就是有一阵柔风吹进了沐清徽心里,暖了她的心头,让她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她摇头道:“不用了,该吵着你休息了。”

    君九倾收了火折子坐回石床上:“累了你就先睡,我再运一轮功。”

    “我陪你。”沐清徽坐去君九倾身旁,见他看着自己,她不好意思地转过脑袋解释道,“我是说我和你一起再运一轮功,反正都是要练的。”

    “也好。”

    于是两人盘膝对坐,各自调整内息。

    然而这一次,沐清徽跟着调息